因为早睡,所以早起。
六点五十分,我行驶在清晨的街头。行人很少,大多是背着书包匆匆赶往校园的少年,晨风撩动他们额前的发,青春就在这微凉的晨曦中飞扬。我怀念我的青春。
经过三个有红绿灯的路口,离开繁华大街,驶往用车轮丈量无数次的省道。一群骑摩托车的大叔小伙占满了车道,速度的快慢骑行的位置任性又潇洒。不急不急,慢慢来。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需,也许还流连在美丽的梦乡。想起我的父亲,也曾骑着摩托早出晚归,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承受刺骨的冷风流火的骄阳。小心超越,或耐心跟随,年岁渐长,悲悯之心越重,我愿把余生的岁月过成宽恕和从容。
速度七十迈,音乐放到金志文的《送你一匹马》。一千首歌,两个月一次轮回,且行且歌,我的里程用歌声记载。
清溪口减速,转入村道。农田。民房。绿树。开得肆意的庭院的花。这里有我最喜爱的一段路。山上的树木热情地探出身子,招摇着春天给她们的姿色,喧闹着让我们从她的臂下穿过,落下一身淋漓的青翠。路旁的农田里秧苗羞涩又整齐,怯怯地在风中摇摆,一点阳光,一点雨露,很快你就茁壮。一位荷锄的老农缓缓走在田间,晨起的劳作已然是一种浸入骨子的习惯。遗憾没有淡蓝色的炊烟,那只是我童年远去的梦。
前方有四只鸭子缓缓前行,两黑两白,双双对对,优雅从容,全世界都是你们的王国。好吧,我来殿后,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左转,进入街区,上学的孩子们多起来。街旁的小吃店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白色雾气在锅灶上蒸腾,馒头包子白白胖胖,葱饼油条香味四溢,扁肉清汤面猪头肉,客官您要点什么?孩子们或嬉笑或发呆,大人们或细语或催促。我爱这喧腾的烟火人生。
右转,再右转,大门缓缓打开,孩子们的叫声笑声涌出来,雀跃的身影流淌纯真的快乐。
熄火,下车。
各位,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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