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向叔叔,是父亲的朋友,常年在外,只有每逢过年,才可能在老家见到他,与他寥寥无几的见面次数中,每一次都令我受益匪浅。我便细说其一。
过年回家,这位向叔叔听闻我会写春联,便主动联系,正值他乔迁新居,我二话没说,答应下来,挥笔就写下祝他乔迁的对联,托父亲送了过去。父亲回来说,向叔叔邀请我吃他自己烤的烧烤,表示感谢。
几日后,我们赴约,已是傍晚,月儿露出一丝弯儿,驱车跨过乡间羊场小路,远远地,就看见了向叔叔。他就将烤架摆在晒谷子的门前空地上,披着大褂,还不时同旁边的人说笑,见我们来了,热情的迎上来,招呼我们坐下。
他走到我身边,说:“我有个事,要和你分享一下。”,他接着说:“你那个对联那,非常好,不过那个‘临’字有失气度,可以……”我哑然,当时我也觉得这个字不太好,又不想重写了,只是没想到向叔叔对书法也有见解,还与我探讨,深深地被他的谦虚折服。
考虑到还有其他客人,我们晚上也是吃了一些,将烧烤当宵夜吃罢了,只是我望见那厨房堆积成山的食材时,向叔叔拍拍我的肩,“管饱!”
夜已深,空中众星拱月,四周是说不出名的昆虫的叫声,为宁静的夜色增添几分神秘。客人大多已经回家了,只留我们一家。向叔叔又邀请我们品茶。
他坐在桌子后,我们在桌子前,
只见他从茶罐中取出茶叶,放水进一个玻璃长颈壶中,缓缓加热,当水泡有鱼眼大小时,将茶叶放进壶中,又煮了一会,停止加热,他将洁净的白瓷杯从旁拿出,摆在面前,又等了一会儿,将茶水倒入杯子中,递到我们面前,留了约三分之一的茶水在壶中。
我端起茶杯,杯中并没有茶叶,茶是淡绿色的,晶莹剔透,如同琼浆玉液,散发着热气,茶要慢慢引用,我抿了一小口,入口没有苦味,是一种清香,像是雨后芳草的味道,化作暖流弥漫四肢百骸。
向叔叔笑道:“这茶年份不久,味道不浓,可以多煮几次。”说罢将茶壶水盛满,再次煮茶。
半晌,见我们饮的差不多了,便又把茶满上。往复几次,也没有出任何差错,不急不缓,从容优雅。不一时,吃烧烤的满口炽热便隐了下去,陪着恬静月色,静静地……
两天后,向叔叔有事便提早结束假期,跑往外省出差去了,只是我依旧记得他门旁贴着的略显寒酸的那一个字,和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它们告诉了我做人要谦虚,人生需要在跋涉间休息,保持生活的动力。
九(二)班 陈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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