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工友打电话来,问加加愿意回来上班吗?为了健康加加怎么也不能回那里工作了。加加原来的工作是有害作业。长期从事会对肺部有危害。就在加加主动辞职后,接着有一个老工人查出了沉肺病,然后不久别的小组班长赵师傅查出了肺癌,这个三百多人的集体里,被这样的消息一下子惊得人心慌慌,平日里这个赵师傅很能干,既是技术骨干,又是劳模,整日低头在工作,可是病魔却找上了他,很多人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病魔击倒了他所有希望 ,他休假后他的岗位有了一个新的人来代替。
加加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和心痛,心里也突然一下子释然了,他们都是最底层的人,迫于生活种种压力,迫于环境的制约,无从选择又不得不去从事这样一份有危害的工作,最后离开就成了唯一正确的选择。否则当受到了职业危害时,谁-能抚慰身体和心理的伤?
当然加加的离开并不是这么单一的原因。 加加干了这个工作很多年了,常年晚上加班双休日加班,这份工作是有毒有害工作,即便这样,加加还是在认真对待。
加加小组里有个同事是个毛头小子,和一-个大她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坐在一起对别人品头论足的,笑人短,拉帮结派,弄得小组里都成了是非之地。加加和他们偏偏不是一类人,加加不喜欢论人是非,她对人友好,但又对小组里的事非精特别反感,于是这俩事非精就和加加杠上了,整天跑到女组长那里吹风,一吹风女组长就气势汹汹的来找加加算帐.
(2)
这个女组长在单位里十分嚣张跋扈,大家看不惯她,也没人敢惹她,大家聪明的退让,因为知道惹不起她。
女组长管理着几个库房,包括加加的这个小组都是她的管辖范围。谁平日里不讨好她,她就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见了那些假意讨好她的男工友,不是轻浮的踢一脚就是打一拳头,她笑的花开了一样。可是她走了后,大家就开始话里飘着味道了,人家混的好不敢惹。平日上班女组长穿工装,一下班,四十五岁的她,穿着长的快拖地的孔雀大摆裙子,穿着一双八九厘米高的鞋子,得意的扭着腰肢,十分美丽走出满是铁屑的陈旧大厂房,那些古老的机床都衬托出她的不合场合的装扮。男工友们表情看的有些回不过神来,总有多嘴的人突然回过神来悄悄说,她也不怕高跟鞋踩到曳地长裙绊倒了。有的工友话里有话的笑着说,有人就喜欢看她这样穿,又不是穿给你看的。有的工友讥笑的说,穿衣服要适合自己,适合环境,不能乱穿,自己以为好看,却让别人笑话。旁边的工友笑着说,人家喜欢穿拖地长裙,配着一双恨天高,看起来更像女王,走路生风啊!这叫丑人多做怪,胡穿衣。大家哈哈的笑起来。
夏天,厂房里非常热,工友们汗流夹背,厂房里像一个蒸笼,闷热高温,工友们还在努力的劳作,女组长呆在库房里,吹着空调风,库房的外边就是一排排的机床,而干活的工人衣服都像是被水浸过一样。
别的库房可是没有空调,于是别的库房的工友们就不愿意了,大家议论着要去找领导装空调,凭什么给女组长的库房装空调。聪明的人讥笑的说,别嚷嚷了,好好干你的工作,嚷屁用没有。要不也你和头关系不一般啊。大家不在吭声,继续干活。
女组长的气焰一天比一天盛了,大家都只是笑着应付她。
(3)
自从俩是非精整天在女组长那里吹风,加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女组长整日来找加加的事非,什么上厕所耽误了工作了,不在岗位了,去涮个拖把看不见人那就没打扫卫生了,鸡蛋里挑毛病的事时有发生,开始加加忍着,还想一心和女组长搞好关系,可是她变本加利,稍有不甚就是颐指气使。终于加加不能忍了,她指着女组长说,你就没脑子,别人让你来欺负我你就欺负我吗?别人把你当枪使你不知道吗?
女组长被加加骂没脑子,她气急败坏的喊,我怎么没脑子,我怎么没脑子。她被是非精拉走后。日子平静了几天。
过了一阵,加加在加班,女组长又手插口袋来,趾高气扬的走来质问加加,你为什么不给别人干活,加加楞了一下说,开玩笑,我加班就是干活,干嘛不干。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喊着说。
女组长暴戾的说,和你喊我闲掉价,加加一下子火上了,我和你喊还嫌掉价。
以后你就别想早走接娃。加加说凭什么,别人可以接娃,为什么我不行。
女组长说别人可以你就不行,怎么了。加加扬起手就准备打她那张跋扈的脸上。女组长躲了一下,你还打我。
加加说,我早就不想干了,女组长说,你辞职啊!加加说,我干嘛辞职。
第二天,加加想打女组长的事就传遍了,大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加加怎么敢打她。
加加再见一把手领导时,他看加加的眼充满了憎恶,脸铁青铁青的。加加看着,心里是无所畏惧的,这个地方本来像是一个污水沟一样,高压久了人会失去反抗的力气。加加不想像别人一样,被人踢打着还忍受着委屈。一个不懂得善待劳动者的地方,还呆着干什么呢?--
很多的原因累积,加加放弃了这个工作。脱离那样不堪的环境 加加的心情变好了。
加加离开了那样污浊的环境,心里豁然开朗,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自由自在,偶尔她也会想起过去,只是时间已经淡化了所有过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