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南方人物周刊一篇专访万青的稿子让这支很久都没有露面的乐队又成了文艺青年们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八年前,万青曾用同名《万能青年旅店》的专辑慢慢拼凑出破碎喑哑的华北平原,而这次,不知道二千(董亚千)的旋律和姬庚的填词会把哪一个平行世界带到我们眼前。
初识万青,那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对于刚刚接触摇滚乐的我来说,万青不但叩开了我摇滚乐的大门,更成为我认识这座城市的地图。在石家庄求学的四年,无数次走过河北师大附中,也曾在范西路小巷里的脏摊儿上和大学时的同学饮酒对谈,每次坐着学校门口的破公交驱往市区的时候,华药排出的那股说不上来味道的废气也总是在鼻腔里打转。万青描绘出的石家庄更像一个符号,代表了那些破败的工业城市的殊途同归。
在庄里上学的我们有时会亲切的称这座城市为“国际庄”,不过在很多人的眼里,这儿可是不折不扣的Rock Home Town,这座城市诞生了万能青年旅店,走出了星球撞树,还有一个王啸坤。相比这些音乐人,《我爱摇滚乐》和《通俗歌曲》也是一代人的启蒙和回忆。90年代万青组队,二千在民心河边的房子成了他们的排练室,也成了这座城市文艺青年们的窝,据说当时很多人都有一把二千家的钥匙,唯独有一个没房门钥匙的人就是二千自己。二千的这些朋友们在他家聊音乐聊理想,有时驻足也时常离开,贝斯手姬庚也借此提议把乐队从The Nico 改名为万能青年旅店。
出道至今万青只出过一张同名专辑,但编曲和填词却有一种诗歌的气质。独树一帜的编曲勾勒出了破败工业城市青年们的迷茫和彷徨,《秦皇岛》中的吉他似乎把你拽到四下无人的海滩,一声高亢的小号又划破了海边阴霾和沉寂。《揪心的玩笑和漫长的白日梦》中那句“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又囿于厨房与爱”写出了纯粹率性洒脱的自我,却不得不在现实中磋磨,困于种种情感与责任的束缚中。
歌词里,万青始终没有给出具体的褒贬态度,囿于昼夜厨房与爱自有它的温馨动人,一代代的和解也换来文明的更替。它既是拷问,也是情怀的释放,或许每个囿于昼夜厨房与爱的人,心底都仍有山川湖海。
20多年以来,万青也像他们的音乐一样另类,从不写情歌,从不做推广,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生活状态,不管别人怎么催也不着急写新歌,甚至有时候还会放乐迷鸽子。我总觉得在这样一个时代,像万青这样一支乐队如果想名声大噪总是不缺途径的,之所以他们还能以这样的状态生活、创作,只是因为他们不想红罢了。八年的时间可以沉淀很多,也足以改变很多,不知道这座旅店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样的升级改造,不过,万能青年旅店总是值得你的预定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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