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在路上的日子,不止是想看一看风景。也是想遇见生命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一些人。
临上车,口袋里已经摸不出一枚硬币了。以往出门必备的大三元(香烟、打火机、零食)也没能凑齐就匆忙出发了。第一次坐直达家门口的T204次列车,在检票的时候觉得大学时光好像又圆满了一些。
在我卧铺周围的是十多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一口南京腔,凡是说话都要带不雅的前缀。话说地道的南方人,与东北人的大大咧咧相比又有着别样的豪爽。
简单的晚饭过后,如例行公事一般的烟瘾直逼胸口。没办法,只好开口向其中一个老年人借烟。很友好的递给我一根紫南京,还不忘补充一句:“小伙子,没好烟,将就着抽吧。”
之后的闲聊中,递给我烟的老年人说他们一行的十多个老古董从南京出发去新疆“探亲”。三十年前他们这些人在新疆工作过,之后生活的琐碎和艰苦一直没能再回去过。今年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打算去看看曾经一起工作过的战友还有谁健在。老年人又说道:"现在腿脚还灵便,怕是以后再没机会了,年轻时候学习工作过的城市,好比你真正爱过的一个不能结婚的人,就这么一直放在心里,放不下,带不走。这次去还不知道那帮老家伙还记不记得咱们。”言语中目光里透出的喜悦难以遮掩。
抽了人家的烟,总要恭维几句。我便说,西北相比华东地区落后太多,能像你们一样不忘黄土情的老人着实不多啊!老年人接着说:“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战友啊,有时候下去了都不知道的能不能再看到日头,收工回家的时候,好像又是新的一天,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是体会不到的,不过咱在吐鲁番油田上的那些年啊,身子骨还是算这帮老家伙中最硬的,可谁不怕死呢。”话语间,老人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根烟,向车厢吸烟处走去。
第二天傍晚,我先到站,老人们才走了一半多的路程。临下车前给一行的老人每人送了自己的摄影作品留作纪念。老人也不忘拿出烟说:“小年轻,我们也年轻过,虽说文化没几个,可人呐,活的一个情字。也算我们送你的了。”话闭,点起一根烟,送到我手上。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我原本期待的是跟一个美女的偶遇,没想到缘分更加懂我。相比脸,我更爱与故事相遇,和岁月相逢!
写于16年回家T204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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