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黄昏,阳光依然暖融融、亮堂堂,羊儿们散落在半山吃草。这片山林里虽有老虎、狼群,可只要阿青在,它们通通退避三舍。所以她的羊儿总能吃到最肥美的草儿。
阿青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对着天上的云彩发呆。那朵层层叠叠的是某只巨大的怪兽昂首喷出的气息,浅灰色与白色融成一团的是神仙的宫殿,有时阿青总疑心教她使剑的白猿便是自天上宫殿里来的。
有一缕被风撕扯成絮状的云带着浅浅的粉,仿佛仙女的裙裾,前日里西施穿的就是这个颜色,她被范蠡挡在身后。
风略大了些,从河面上吹来,带了凉爽的水汽。阿青坐起身来,忽然目光定住了,河的上游缓缓飘来一朵粉白大花,是个衣裙俱浮在水面的女人。
阿青一把抓起竹棒,连点水面,几个纵跃,来到大河中央。
水中的女人仰面向上,双目紧闭,长发披拂水中如同茂密的水草,与衣裙一并飘飘荡荡,阿青惊讶极了,这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竟是西施。
阿青伸臂扯住西施的衣领,胸口的气息略有些撑不住,双足没入水中,西施身下瞬间散开数百条过尺长的大鱼,原来西施浮在水面是鱼儿的功劳。
阿青原以为“沉鱼落雁”只是传说,现在她相信是真的。
西施四肢冰冷,仅胸口还余一丝温热。阿青坐在她身畔呆呆看着,乍着手,有点无措。
恰在此时,一个白影自山上纵跃而来。正是教会阿青剑法的白猿,阿青唤它“白公公”。
白猿双目开阖之间精光四射,它取下挂在胸口装满野果的竹篓递给阿青,一眼看到草地上了无生气的西施,眼睛猛然瞪大,抢步过来。阿青与它甚是熟悉。知它并无恶意。
白猿将西施像甩在肩上,在草地上纵跃奔腾,它去抓不听话的山羊就是这样带它们回来。
不过片刻,阿青就见西施的口鼻间“噗噗”喷出两团水,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白猿再放她回草地,她的胸口就有了起伏。
阿青走来试了西施的鼻息,手指滑过她的面颊,白玉般的肌肤恢复了温度。白公公也伸出爪尖,刮了一下西施的嘴唇。动作十分轻柔,阿青没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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