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在了远处的山岗中,我动了动耳朵,费力的起身,然后走向前方的食盆,我知道主人该来喂食了。
是的,我是一只猪,或者说是一头猪。我的两只耳朵像大蒲扇似的倒趴在脑袋左右,我有传统意义上的猪鼻子,和粉色的皮肤,所有一只猪该有的特征我都有,当然也包括我这肥胖的身躯,这关系到我是否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门帘被打开了,主人一只手提着木制的桶柄,抬脚跨过厚重的门槛,径直朝我走来。他这样高大的汉子,身形偏瘦却有力,常年的劳作赋予他黝黑的面庞,更使他看起来尤为健壮。
主人的家很漂亮,是常见的农户院子,西边是一大块菜地,里面种着各种时令蔬菜,在黄色的土地上掩藏着,北边是主屋,灰瓦,红砖,黄泥糊着外墙,门上挂门帘,军绿色的门帘外套着一层透明塑料,早就旧的满是褶皱,门槛中间被磨的黑溜溜的油光发亮,右边还破了一块,是小孩子调皮拿锯子给剧出的凹下去了,主人从地里回来也只是稍稍问了一句“门槛是怎么回事,怎么掉了一块?”,女主人当时正在做饭,没好气的回“那还有谁,不是小孩子,什么不能玩非要玩锯,好好的门槛都给我锯坏了。”她倒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偏习惯性的如此。
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叫小乖还是什么,我叫不出来,反正我只会发出“哼哼”的声音。哦,对了,我还有一位朋友,他每日只会“昂,昂”的叫,他是家里仅有的一只大白鹅。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头颅高高的扬起,纯白色的羽毛铺满了全身,看起来很是可爱与美丽,可实际上凶的很,我曾亲眼见过他用扁嘴巴把村东头的李老头拧的直流眼泪,追着小老头晃着出了院子,扬起一地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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