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忽然腰疼,左胯,左肩都高高挑起来,站不直了,身子朝右侧弯着,试图站直开,腰就疼得受不了,这样歪着,就不那么疼,上完一天课,晚上去看急诊,做CT,拍片,大夫说腰椎间盘突出,滑脱,腰椎不稳,游离,需要住院治疗,躺床上静养配合治疗,最少得躺一个月,不好好治的话,我这个地方得开刀手术固定,微创做不了。我不敢等厉害了再开刀,只好请假了。
请假在家的日子,看到吕丽丽老师写的《我不能请假》,除了感同身受以外,我还有深深的自责。一年级的孩子,班主任是他们的娘,搭档任课老师就是他们的爹。这角色不管老师本身的性别是男是女,在班级工作中,我们就分担着这样的身份,像一个家一样,共同管理教育着班级大家庭里的四五十个孩子。每天都有各种碎碎念,各种操心,各种官司,绝不是仅仅课堂上讲课那么简单。“老师他打我”,“老师我橡皮找不到了”,“老师我拾了一个本子,没写名字”,“老师他拿我铅笔盒不给我了”,“老师我校服丢了”……无论你强调多少次,本子书都要写名字,总有人不写,一直到六年级都有不写的,校服亦如此没有标记,很难找。这些琐事在孩子心里都是大事,都得处理,都耗神费时,而且一个人告状,会立刻围上一堆孩子,吵着说自己知道的,这是小孩的天性,尽管天天说不要围观,不要聚堆,但没用,只要有一点点事,就会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吵得人头都大了,这还只是每天工作的一小部分。
现在我请假了,本来两个人分担的事,都落到搭档李老师身上了,她是班主任,是娘,我是爹。她除了上自己的十几节课,现在还得上着我的六节课,(只有五节数学课不用她上,我还教的别班的课,别班老师自己上着),另外音体美老师有急事不能上的课,也得她去上,还有各种表格急着要填,各种统计急着要交,各种临时性紧急工作追着她跑,不是她不拼命去快干,而是事情太多了,她没有分身术干不过来。这样算来,她几乎没有空堂,连喝口水的空都稀罕。
现在我请假了,我缺席了,爹的活都让娘去干了,她天天这样几乎是累炸的节奏。所以我深深的自责,因为我有病,她就得多干更多的活,我觉得对不起搭档,对不起同事。我心里急,嘴上已起了几层干皮撕去一层,又长一层新的,可是又没办法,每天牵引两次,躺床上不能动,除了去厕所,我都得躺着。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师,没有任何特长和业绩,可是我也病不起,我请假了,就得有人在替我负重前行。所以,我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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