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从良和少妇出墙,本来是前者更脏,世人却对后者更加唾弃。同样,夜店里的女大学生和大学里的夜店女郎,明明是同一个故事颠倒过来的两种说法,群众的反应竟然截然相反,你说这个社会神不神奇?”
阿龙听完愣了愣神,旋即笑着朝老黄黄竖起了大拇指,“老黄我黄哥,你这番言论那真的是相当有哲理。”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还挺招这些漂亮MM的喜欢。”老黄黄话里透着一丝羡慕嫉妒。
“你是不是已经有个漂亮女朋友了?怎么人家这么热情的倒贴你都不为所动。还是说你——不会是弯的吧?”
“你TM才是弯的,我直的很。”
“那就是有个更漂亮的女朋友。”
“没有。”
“那你对刚才那个漂亮妞儿怎么无动于衷的?这种倒贴的货色不上白不上啊。你情我愿,郎才女貌,干柴烈火,百利而无一害啊。”
“你要想你就去。”
“说实话,你这种年轻人还真是第一次见。不过说真的,你就真的对这里这么多的漂亮MM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没有。”
“不可能。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没感觉,除非他是太监,要么就是玻璃。”
“那你看我像什么?”
“……不像太监,也不像玻璃。哎,那你怎么……怎么做到的?唐三藏转世?”
阿龙跟老黄黄碰了一杯酒,突然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很多,对不对?”
“嗯,没错。”
“你要是真的想,你可以花钱跟很多各种各种的漂亮女人上床,对不对?”
“对。”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跟她们上床之后呢?”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所以,她们虽然很漂亮,可是并不属于你。”
“确切地说,她们可能属于另外一个或者另外好几个人,嘿嘿。”
“除了朋友,我对不独属于我的东西不感兴趣,不管她是个很漂亮女人,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那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是不试怎么知道那个属不属于你呢?或者说,你心里其实有人。”
“行了,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那么喜欢八卦,赶紧把你的酒喝完,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得回去了,明天还得给抓紧时间把计划书再过一遍,然后拿给周总看。”
“行吧,哥哥我也跳累了,陪你回家家,睡觉觉。”
俩人刚出了酒吧门口,耳边瞬间就清静了下来,连原本充斥着汽车尾气的街道空气都突然变得清新起来。
“咱们打车走吧,先送你,然后再送我。”阿龙对老黄黄说。
老黄黄点点头,掏烟出来给俩人点上,晃了晃脑袋说:“走吧,这边不好打车,咱们去前边十字路口等。”
“好,不过这个点打车估计不太好打。”
“随缘,凡事都要随缘,哈哈。”
俩人为了抄近路,便从旁边一个小巷子里穿过去,可是刚走到一半,便发现前边有两三个黑影窸窸窣窣干着什么事,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淫荡而得意的笑声,以及一个女人的醉话。
“卧槽,给是碰到捡尸的了!”老黄黄停下脚步,低声说道。
“捡尸?啥意思?有人被杀之后他们过来捡尸体吗?”阿龙疑惑地问。
“这个‘尸’不是死人的尸体,指的是那些个在酒吧或者哪里喝醉了像个尸体似的躺在地上任人摆布的女人们。你没看新闻吗?就上星期一个据说是市里某大佬的女儿就在这里被捡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我靠,这年头这世道真的啥事都能有啊。”阿龙感慨一句。
“多数人是咎由自取,活该。”老黄黄说完扭头准备开溜。
“不是,你咋还走回头路了?碰到这事咱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跟你说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而且这种女人们也多半不是什么好货色,纯属自作自受,作死的作。更重的,现在捡尸这行当都是团伙作案,刚刚咱们俩喝了这么些酒,脚底都轻飘飘的,过去之后那不见见义勇为,叫自取灭亡。”
“老黄,你以前在部队绝对是个文化兵,嘿嘿。”
“我听你这话怎么感觉是在寒碜我们当兵的没文化呢?”
“绝对没有,我是觉得当兵的都挺有血性才对,所以碰到这事你得上,我陪你一起上。”阿龙说着已经大步朝前走去了。
“你陪我?这明明是我陪你好吧。”老黄黄无奈的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脑子里则在极力搜寻当年在部队所学捕俘拳的蛛丝马迹。
一分钟后,阿龙和老黄黄便同对方准备捡尸的一行四个小伙子交上了手,双方都不是动嘴的人,于是乎很快便从巷中打到了巷尾,又从巷尾打到了街角。
那个险些被捡尸的妙龄女郎见状,不只是酒醒失了忆还是惊吓失了魂,捡起丢在地上的高跟鞋和外套包包在茫茫夜色中遁了。
阿龙身强体壮且久经沙场,虽然几瓶啤酒加洋酒下肚已经是个半醉,但战力依旧不可小觑。至于老黄黄,退伍N年的他此时大腹便便,脑子朦胧,连当年四分之一个兵的样子都没有了,上去还没来得及挥拳就被对方飞来的拳脚和酒瓶子给撂倒在地,半天起不来了。
1V4,阿龙虽然表现一如既往的生猛,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且也都是打架的好手,最终还是被撂倒在地,紧接着被一顿拳打脚踢,刚喝下的酒也全都吐了出来。
“MD,敢NM多管老子的闲事,就问你现在服不服了?”
“服你妈!”
对方一脚狠狠踹在阿龙脑壳上,接着问:“服不服?”
“服你妈!”
“卧槽,这小子嘴还挺硬,我今天就看看是TM你嘴硬还是老子的脚硬!”
其中一个黄白相间的杂毛像是这几人里边的老大,他伸手拦住还欲下脚的一个,笑眯眯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蹲下来照着阿龙的脸比划着,“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噢?”
“你不就是TM捡破烂的狗杂种吗,哈哈。”
“卧槽——”
黄白毛举刀就要扎向阿龙,但是手臂到了半空却被一双铁钳子似的手给箍住,瞬间动弹不得。
“浪哥?”阿龙扭头看着突然出现的救星。
浪哥朝阿龙笑了笑,然后对黄白毛说:“小伙子,咱别闹了,赶紧回家睡觉觉。”
从对方的眼神和动作来看,黄白毛意识到来着绝非一般人物。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光头小弟率先忍不住了,他要为大哥出头。只见光头冲上来瞪着眼睛,也掏出一把刀指着浪哥的鼻子骂:“老东西,没TM你的事昂,赶紧松开我们老大滚到一边去,要不然连你一起捅了。”
浪哥一边拉起阿龙,一边把黄白毛的手指头慢慢松开,笑着说:“给你叔我一个面子,咱别闹了行不?”
“不行,有种干死老子,否则老子今天干死你!”黄白毛龇牙咧嘴退到一边,跟几个手下站在一起,嘴上气势丝毫不输。
“来来来,看把你们牛逼的,试试今天到底谁干死谁!”满脸是血的阿龙赤手空拳就要冲过去,却被浪哥单臂拦下了。
“我五分钟之前就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赶紧走,否则等警察叔叔们来了,新账旧账找你们一起算,到时候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闻对方报了警,黄白毛顿时不想恋战,扔下一句“你们等着”的狠话便带着小弟急匆匆地走了。
“军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吗?今晚那个女的太TM漂亮了,咱们可是盯了好几天才逮到这个机会。就这么让那小子给搅和了,真TM想捅他两刀。”光头郁闷又不甘地发着牢骚,还向身后不远处的阿龙和浪个挥刀示意。
“没听那人说他早就报警了吗?不走等着警察逮我们吗?机会有的是,你TM猴急个——”
由于路灯坏了,黄白毛又是低着头走路,一不小心竟然碰到了一根电线杆子。
“哎呀卧槽,今天是真TM倒霉,怎么——”然后等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撞到的不是电线杆子,而是一个人,一个跟电线杆子差不多的人。
“我尼玛——”暴脾气的黄白毛这次是彻底炸了,他冲上去抡起巴掌就朝对方脸上扇了过去。
“啊——”
电线杆没叫,叫的是黄白毛,因为他的拇指瞬间被电线杆掰了一百八十度——断了,紧接着便被一柄塑料刀片架在了脖子上。
“你是胡军,外号叫蝙蝠,对吧?”黑夜里电线杆的眼睛闪着野兽般的光。
“卧槽你TMD是哪根葱敢来打听老子的名号——”
电线杆没再说话,而是一刀干净利落的割断了对方的颈部大动脉。黄白毛一下子就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开始躺到在地上不停地蹬腿儿。
所有这些发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光头和另外两个手下,包括闻声之后赶来的阿龙和浪哥、老黄黄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电线杆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之前突然冒出来的时候一样。
“压住颈部血管,等救护车。”浪哥望着夜色深处沉声说。
是夜,X市一个老店小屋内,两个人正对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鱼在小酌。
“今天我好像见到一个老熟人。”
“老熟人?咱们的老熟人可不多了。”
“好久不见的好像就一个。”
“你是说他来了?”
“看手法像是他,不过不确定,最后跟丢了。你以后要小心点,这个人除了老队长谁也控制不了,而且你们俩以前还有不小的过节。”
“该来的迟早会来,不必理会。来,趁热尝尝这鱼,正儿八经的老家做法。”
“铁锅小白条,炖了多久?”
“土灶上闷了一天。除了盐和花椒,什么都没放。”
“一杯酒一口鱼。”
“一杯酒一口鱼。”
“这可是顿大餐,你要是想感谢我也不用这么破费。不过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他现在已经长大而且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早点告诉他真相对你们两个都好。”
“嗯,我会考虑。对了,今天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唉,搜集小说的写作素材凑了巧呗。小时候读书少,现在报应来了,想写的东西写不出来了,只能去各种地方观察各种人和事来搜集素材,用阅历来弥补的读书少的不足。托尔斯泰说:即使再伟大的作家,也不过是在书写自己的片面。我不认同,所以我要体验不同人的不同生活来写出一部不片面的旷世巨著,所以这段时间知道我为啥很少来你这儿了吗?那是因为这段时间我把X市暗藏的鸡窝、D场、酒吧,以及菜市场、高级会所等等各类地方几乎都逛遍了。”
“你可真牛逼真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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