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

      上午三叔和我家扣大棚塑料薄膜，做饭忙活了－上午，中午大伙饭后散去，我收拾到厨房，小睡后便开始洗涮。当忙活完准备去大棚时，把老爷子叫醒到东炕活动。当老爷子走到门口时，习惯性地在头皮上挠了挠，又摸了把脸。

      “给你理发吧”，突然想起老公说老爷子头皮不好，让我这两天给他理发，以方便抹药膏。

      “好啊”，老爷子同意了，我把他领到厨房，把他的左手放到厨柜上，在此等候。

      我快速走到院子，把这爷子的轮椅推进来，老爷子摸索着坐上轮椅。我找来围裙，围在他的脖子上用夹子夹紧，拿起网购的理发器娴熟地理起来。

      老爷子的头发被全部理掉，头皮搔痒的地方一块一块的，覆盖着有大块的头屑，轮廓分明，顺便给老爷子理了胡子。

      在水槽处用盆子接了热水，用香皂给老爷子完洗头和脖子，再用毛巾擦干。

      老爷子又回到轮椅上，我脱下他的鞋袜，左脚脚背红肿，每只脚的脚趾紧紧粘在一起，我把他的双脚放进水盆，动手洗起来。

      老爷子说这是套活，说他最不喜欢洗澡，洗头和洗脚，讨厌水流的满身都是。说不出门，脚也不会脏。

      不一会，水渐渐混浊起来。

      老爷子问我见没见过儿子的女朋友小于，我说她来到－次，当然见过。反问他不认识吗，老爷子说他看不见。我笑称不相信，说瓜果零食等放他跟前，伸手就抓去吃，何处是个大活人，他笑而不语。

      “赶明你老了，让小于给你洗脚”老爷子突然来了一句。

      “她哈喜我呀？”我抬起头看向老爷子。

      “不洗脚咱就不要她”老爷子笑哈哈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