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家在一个离福州不远的岛上。这岛在我看来,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尽管表面看起来跟中国大部分乡下很像:老人,孩子,就是缺年轻人。只是,那些满地跑的翠花,狗蛋,拴柱样的孩子,你要认真问起名字来,那些爷爷奶奶会用福州普通话费劲地告诉你,这是珍妮,这是皮特,那是阿尔法来多.....他们并不算中国人。这些孩子们出生在国外,通常没几个月就从美国,澳洲,西班牙.....,大部分是美国,抱回中国给爷爷奶奶抚养,年轻的父母,一般是非法移民,依然留在国外打拼,开店或打工,待孩子长到上学年龄,又会被接回那个给落地即给他们公民身份的国家,读书,长大,变成某籍华人。而他们的父母,也许继续维持非法移民身份也许因为他们成功因直系亲属而取得公民身份。
这些老人家得意地告诉我,“奶混都素美国寄来的,政府免会的哦!”
“你宝宝也素美国小孩吗?” 还有人问。
我瞧瞧抱在我手上的娃, 想说她是中国人,可又觉得不准确:这娃,是超生的孩子。她一岁了依然没有变成这个国家的公民.....
我只能回答:“不是美国小孩,将来努力试试看能不能变成中国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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