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那一天,天气很冷。
妈妈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奶奶家,我哭着喊“妈妈、妈妈”,但那个年轻的女人没有理我,自顾自的蹬上车走了。奶奶家里没有人出来,我便跟在妈妈的后面边哭边跑。路了两站地后,是一个大路口,没有了妈妈的影子,我找不到往哪个方向跑,坐在路边的道牙上抱着头哭“妈妈,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呀!”
我被爷爷接了回去,是把我抱进豆腐房的伯伯问我家里的电话后给爷爷打的电话,没想到他竟然和爷爷认识。
那天的寒冷我没有记住,但我真的知道自己对妈妈的渴望是子杉哥哥不能体味的。
那一年,我只有六岁。
一
我喜欢与姑妈妈一家人在一起,所以我在父母没有离婚的时候就喜欢叫她们妈妈和爸爸,她们一来我就会欢欣雀跃。记得有一次我惹祸,爸爸正要教训我,正巧姑妈妈来了,我大叫着“妈妈”扑了过去,爸爸当时很生气:“别让我儿子总叫你妈妈,我咋管呢?”姑妈妈笑了:“孩子小叫就叫了,我告诉他以后别叫了。”
但一直到妈妈离开我,我才知道妈妈和姑妈妈是两个人。姑妈妈是子杉哥哥的妈妈,她每天晚上都搂着子杉哥哥,而我却只能让奶奶搂着,子杉哥哥每天都可以让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陪着到楼下的花园里玩,而我的爸爸和妈妈却经常要很晚才回来,有的时候我在爷爷家睡醒一觉他们还没有回来。
小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住在一个大院里。那时候妈妈还陪着我在家,爸爸每天开出租车。但有一次我看到妈妈哭的特别伤心,好几天没有理爸爸,我不知道怎么了,问奶奶,奶奶虎着脸告诉我:“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但我知道妈妈一定很伤心,不然不会这样子,那之后妈妈开始出去找活干。
妈妈在结婚之前就在饭店做面食,我特别喜欢妈妈做的饼和菜,所以妈妈很快就找到了工作,但每天妈妈都要工作到很晚,那段日子妈妈过的很开心,只是奶奶更辛苦了。妈妈上班的日子里,从来不在家里吃饭,也就不做饭,我和爸爸都在奶奶家吃饭。我在没上幼儿园的时候也是每天腻在奶奶家,或者去姨奶和四奶家消磨时光。
总之,我像一个野小子一样把自己扔在阳光和土堆里,一脸泥一身灰的回到奶奶身边,然后享受奶奶的痛斥和拍打,换下了衣服也被奶奶或者姑妈妈晾到阳光下,等妈妈回来我已经睡了或者赖在奶奶家的热被窝里不肯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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