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的限度：何时退出，何时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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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忠诚，要从衰败讲起。成功的时候，时来天地皆同力，狗屁都是经验，谈忠诚无意义，因为没有考验就没有忠诚。只有当衰败来临，运去英雄不自由，经验都变成狗屁，这时才有忠诚可言。

面对组织衰败，个人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是用脚投票，退出。第二种是用手投票，也就是举手，发声，要力挽狂澜，重回正轨。

退出与发声

退出是典型的经济选择， 它不针对某个人，也不主动去说服他人，不造成正面冲突，而是用脚投票，用退出的方式迂回地表达意见，最后转变为市场里的一个数据，成为无形之手的一部分去起作用。

然而发声正好与之相反，它是一个典型的政治行动， 它主动表达意见和诉求去影响他人、影响最后的结果，这种看法和诉求可以是微弱的表达，也可以是暴烈的抗议。

退出与发声，经济选择与政治行动，就这样融为一炉。两者之间有无穷多种组合。替代选择的多寡，转换成本的高低，影响你在退出与发声之间作什么组合。

1. 极端情况，退出极为方便，完全没有成本，根本不存在限制。

2. 能自由发声，则减少退出的几率。

3. 发声无用，只能退出。

4. 允许退出，则会减少发声。

5. 极端情况，不允许退出，则只能选择发声。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家庭、民族、国家，这些你无法选择，比如屈原。

6. 极端中的极端，不许发声也不许退出。没有平衡器，矛盾全部内置，完全压住，没有释放通道，系统永远处于坚不可摧和土崩瓦解两种状态的叠加态。

发声也好，退出也好，要产生理想效果，需要人们既敏感又不是过于敏感。

太敏感，则组织一旦表现下降就立即遭到重创，波动过于剧烈；太迟钝，则组织收不到及时准确的反馈信号，不能扭转滑坡。

忠诚

忠诚就是人们在面对组织衰败时的一种特殊反应：他们本可以退出但不马上退出，而是先发声。退出对他们本是现成选择，而发声一是会付出成本，二是需要创新思路，提出有效的重振办法，这哪有那么容易？

因为忠诚，这些人抑制自己的退出倾向，转而激活发声，殚精竭虑，找寻出路。忠诚以它独有的方式塑造退出与发声的逻辑。

第一，忠诚不是信仰。

忠诚保有理性，信仰则不。忠诚是相信自己所处的群体哪怕犯了错误，最终总会回到正确道路上来。信仰则什么都不需要。

第二，忠诚又往往显得非理性。

因为忠诚往往是在个人面对效用差别不大的两种选择中，放弃退出，选择发声，深层原因是他认为组织要恢复需要他尽一份力，自己的选择并非无足轻重。

第三，爱国主义必然是普遍的。

国家之间有鸿沟，个人几乎没有退出的可能，不爱国没选择。

第四，底层比顶层更需要忠诚。

顶层没有退出的选择，底层则存在向上的流动性。举个例子，在高质量服务的质量下降时，这些人无处可退，因为更不愿向下走，只好选择发声；相反，如果低质量服务的质量下降时，这些人则往上走，留下不敏感且剩余较小的人群，结果就是劣质服务会越来越劣质。优质服务因为内部发声，对质量下降还有制衡。知道这个，你会明白乡村凋敝的内在动力。

第五，忠诚幻灭带来更大的杀伤力。

个人忠于集体，往往以退出相威胁，以求改变。而如果他们终于失望退出，则不会沉默安静，而会大张旗鼓，杀伤力更大。无论什么品牌，忠粉退出，总是反戈一击。

版权说明

该文章灵感来源于得到课程《30天认知训练营-2018》第20篇，经作者重新整理思考后输出，主要用于更好的消化课程内容，文中存在摘录内容，如有侵权，请联系作者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