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房间里睡了一天,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虚弱和落寞。这是一种被人拒绝的感受。长达一个多月的悸动,好像被迫在这个时间点停滞,只是我还不能接受这种处境下的自己。
6点过他们叫我去镇上吃晚饭。我,L,Y,他和D。
五个人的晚饭,我一句话没有说,一点也不想装成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待着。他们见我不说话,谁也不拆穿,相互之间一直清晰地聊着。席间,他说了很多话,讲他的工作,生活,过去。我才发现,不唱歌的他,并不高冷,也是一个有点烟火气,并且谈吐幽默、随和的人。
他10点上夜班,我们吃完后L说带我们去看看夜晚的厂区。我们开车到他宿舍楼下,他小跑着上楼,用了一首歌的时间换好工装,我透过车窗玻璃偷偷看他,很精神很利落。
从来没有在夜幕降临后到过厂区。这个离管理中心还有十几分钟车程的化工厂,建在山头,夜晚灯火通明。我们在夜色中一路蜿蜒向上,路过大桥,透过挡风玻璃看出去,道路在车灯照亮的地方时而清晰时而暗淡,有大片播完要出字幕的既视感。
慢慢地,厂区高耸的烟囱进入了视野。夜色中的净化厂美不胜收,这是我第一次见。
我这才发现,我从不知道在这里的年轻人们每天到底过着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三班两倒,很多时候都要在夜色中开始12个小时连续不停的工作。
而夜班的工作只要不坐在窗边,不看到天色渐变,就不会感到那么压抑。厂区室内的灯光很强烈,大家一起盯着屏幕,记录数据,可以催眠自己是在上白班。
交班的时间,大家会在晨曦或者傍晚的时刻慢慢走下山。
车继续往上开,两边是高高的玉米地,没有路灯,在夜风中轻盈摇曳。
后来我们下车,我一抬头,满天的星星啊,仿佛一伸手都能触碰到。
然后我们往山上爬,他细心剥开带刺的芦苇丛。窄窄黑暗的山路,以前我绝对不敢走,在某种情绪的支撑下,终于双腿打颤地走到了高点,厂区大气磅礴的夜景尽收眼底。
下山的时候,我很害怕,他在前面,打着电筒,我不敢走,我叫住他,让他等等我,然后伸出手,他迟疑了一下,拉住我,走过了最陡峭的一小段路。
这一晚的体验,让我忽然开阔了许多。也许朴实而平凡的友谊,并不比爱情差。
终于结束了一个多月的焦虑、紧张、期待和失落,重新出发吧,朝着那个更加清晰的自己。或许我的青春期来得太晚,担人生必须要完成的功课还是要去做。
我会怀疑,会害怕,会迷茫,会痛苦,但这是我的人生,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去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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