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一阵喧哗之后,无聊的鼾声便占据了整个黑暗。
这时的我,和衣躺在被中,想一些白天不曾提起梦中经常喃喃的呓语。
四周尽是黑暗,唯有南墙小窗的玻璃上还能映着几丝淡淡的月光。我随着那月光寻觅着室内熟悉的摆设,我仿佛长了夜的双眼,看清了该忘却的或该记起的一切。
多少年来,为了更好的生存,我不知忙碌些什么,似乎也有许多成绩,但同时失去了的也太多了。
人们都爱童心的真稚,都忘不了童年的无忧无虑,然而造物主使我们来到人间,就不能够整日无忧无虑。为了生存,为了温饱,为了富足,为了梦想,每个人都要奔波在自己艰辛勿忙的生命历程之上。
扳指而数,二十一载如逃似逝,杳无音讯。我整日浑浑噩噩,没有一天真正的充实,就像在黑暗中飞过的虫蛾,不知道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只因没有对生活真诚,生活才总是欺骗自己。我经常后悔,当初没有去用自己的全部精力争取,而把生活当做游戏,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动情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我勇往直前。我变得如此麻木,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别人的冷目。
有人说,生活就像在下棋,每一步都由自己去决定。而我要说,生活就像一个饥饿的乞者去争食物,每一口饭食都由自己去争夺。
该流血的时候,什么药也止不住,该动情的时候,什么冷漠也不能冻结。然而在流血和动情的时候,我却总是那么心不由己。
倒底是命运掌握自己,还是相反。带着这种迷惑,我喜欢静思,我喜欢孤坐。当然,我也到过街头算命的摊子跟前,用古老的方式占卜我总觉无聊的命运。
“寻寻觅觅觅不到活着的证据”。有什么值得我可活下去,当我找不到答案时,我怀念了匕首的光芒。但同时,父母亲朋张张可敬可爱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出现在我脑际,我只有懊悔地低下无奈的头。
我渴望爱,渴望温暖,却总是在爱中失去爱,在温暖中失去温暖。本身所固有的孩子的天性,使我整自由放荡,害怕生活来约束自己。
然而,当雨过天晴或从恶梦中惊醒时,才发觉雨中梦中自己思想的荒唐,我果断地崖边勒马,去掌握自己手中的命运缰绳。
这个时刻,我清醒过来,不在乎四周冰凉的墙壁和胡乱堆积的什物的旧貌。静思:不能自己欺骗自己地生活。
思想的火花像我的灵感跳跃不停。有时,我竟发觉我是世界上最聪颖的人,当我用诗意的笔捕捉住这些随时将逝的灵感时,我自诩自己是超现实派的哲理诗人。
我的命运便如诗般流淌,它是一条内流之河。源于绿树深处横过沙漠之上,或蒸发或下渗,总终要消失在茫茫沙漠中。
难道在沙漠中消失的命运之河,没有河床或留下痕迹吗?我在黑暗中自语道。
不!不能。天空和地下也许另有我的流域,那里将滋生新的希望,既便河水滋润出一颗枝叶瘦小,形状枯萎的骆驼刺,我也绝不后悔!
周围还是黑暗,希望却在黑暗中象蝙蝠般乱舞,偶尔钻进我的大脑。于是,我在黑暗中看到了许多可敬可爱的笑脸。黑暗就是一种透明色的黑!
一条透明的崭新的路在我面前悄然而竖,哦!莫非这就是新的人生之路!我呓语不绝,在这黑色的透明中。
(这便是被生活所疲惫的年轻的我的黑暗呓语,愿它唤醒诸多的像我的迷惘在黑暗中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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