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
敖子逸光着脚,走在这片熟悉的沙滩上,温软的细沙亲吻着他的脚掌,海浪时而涌起,时而撤退,在脚背上一遍遍来回。
海滩的那头,张真源也卷起裤管,打着水漂,海滩上很难找到形状适合的石头,一次次的努力总是作废,但是他没有放弃,还在朝蔚蓝的大海雪白的浪花中抛掷着石块。
终于,石头像青蛙一般在水面上跳了起来,张真源拍拍手,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背朝大海走远了。
木屋里,姚景元歪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眼角的余光时而从书页的边缘滑落,看看走廊上的他们,谈话的声音不甚明朗,一听到什么,姚景元的心思就会从杂志上飘走,他有点想离开这里,他的心跳得很快。
马嘉祺和宋文嘉在走廊上聊着天,有一茬没一茬地谈着最近几天的食物、海边的天气和奇闻轶事。
一阵海风吹过来,屋檐上盖的茅草窸窸窣窣地响动着,宋文嘉的侧脸感受到头发磨蹭的苏痒,他微笑着开口了:“老弟,知道出道的人选了吗?”
马嘉祺的笑容收敛了,但也不显得难过,他很直接地回答了:“老丁,亚轩,耀文,姚景元还有我。”
“挺好的,恭喜你。”宋文嘉的祝福发自内心。
“嗯”,马嘉祺也把身子转过来,背朝着大海,双手把在木栏杆上,然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只是问问,没有其他意思,我知道我实力不够,出不了道的。”宋文嘉有点疑惑马嘉祺出道了还闷闷不乐的表现,是自己的问题惹得小马哥不高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知道。”马嘉祺说,然后叹了口气,给了宋文嘉一个拥抱,“我们走了你就是最大的了,我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但是替我和老丁照顾好他们。”
拥抱后,任何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宋文嘉有些羞涩又有些为难,“我什么都不会,这么大的人了,老是受你们照顾,你这么说我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互相帮助吧。”嘉祺的手搭在宋文嘉肩膀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姚景元,他正在看杂志。
宋文嘉察觉到了马嘉祺看姚景元的眼神,想要说什么又舔下嘴让话消失了。
“姚大哥。”
“嗯?”宋文嘉听见马嘉祺先开口了,“姚景元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叫一下他的名字。”
宋文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敖子逸坐在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头上休息,看着浪花里的黑点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得清他熟悉的那个脸庞,于是他跳下石头走向海边迎接他的朋友。
“你太厉害了吧,说真的,换成其他人游出这么远我都要报警了。”
陈玺达笑一笑,头发全部紧紧地贴在脑勺上,他摘下泳镜,抖抖身上的水,又晃下脑袋,气喘吁吁地说:“累死了,我干嘛游那么远啊,海水里好难游,真的差点回不来了。”
“休息一下吧。”
敖子逸和陈玺达一起往小木屋走去,陈玺达接过敖子逸手里的毛巾,边擦着头发边走回去。
陈玺达回家穿好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也坐到了沙发上,姚景元正起身子,把腿放了下去,给陈玺达让开了一大片地方,其实他不让陈玺达也坐得下的。
敖子逸端来了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对走廊上的两人喊着:“吃芒果啦。”
“哦。”马嘉祺宋文嘉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张真源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六个人开始吃起了水果。
“他们呢?”陈玺达咂了一口椰子汁。
“去买东西了,马上回来。”
“十二个人啊,一天光吃零食就吃出好几个垃圾桶的包装袋来”,陈玺达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四面通透的木屋里荡漾着海盐的味道。
“你也知道,那就少吃一点嘛。”宋文嘉说。
“你还说我咯?”陈玺达撅着嘴,叉着手,“宋文嘉最近减肥,一顿只吃五碗饭。”
大家都笑了起来,宋文嘉露出爽朗的笑容:“咳咳,看在你是我老弟的份上啊,我就原谅你一次。”
说着笑着,丁程鑫、陈泗旭、刘耀文和贺峻霖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们回来咯!”丁程鑫满脸都写着开心,“又有零食吃了!”
“这是你的,这个,”丁程鑫把一盒冰粉递给马嘉祺,看了一眼手上塑料盒上的标签,“是凉糕,天泽的。”
嘉祺接过冰粉,惊讶地一抖,余光扫到天泽那边,天泽却正在若无其事地吃着凉糕,抬起头来看一眼嘉祺,嘴里还在慢慢地嚼着凉糕,嘉祺也就没有再想什么,舒了口气,吃起自己的东西了。
“小贺的章鱼烧,拿去。”
贺峻霖把手伸过来接过一盒章鱼烧,“谢谢!”陈玺达和敖子逸也凑了过来,“有福同享,有福同享。”
贺峻霖把章鱼烧收到背后,“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再这样我报警了啊!”
李天泽和张真源在旁边笑弯了腰。
“牛奶馒头、火腿肠,都是谁的咧。”丁程鑫把东西从袋子里翻出来,宋亚轩和敖子逸就凑了过来,“哇!”
午饭时间。
气氛急转直下,丁程鑫突然变脸似的看起来心事重重,听到任何好笑的话也笑不出来了,吃着吃着,他悄悄放下筷子,“那个,我……有事要说。”
大家看着丁程鑫,也不免疑惑起来,这是怎么了么吗?现在只有马嘉祺和宋文嘉两个人知道,马嘉祺冷静地放下筷子盯着丁程鑫,宋文嘉面不改色地吃着饭。
“那个,”丁程鑫欲言又止,手掌在裤腿上紧张地摩擦着,“刚刚收到公司的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大家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拿着筷子的手都放慢了,只有宋文嘉还在低头闷吃。
“老丁,你说吧,反正迟早要知道的,能不能出道我们都有准备的。”张真源说。
大家也都同意地点点头,不想给丁程鑫任何压力。
丁程鑫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马嘉祺抢先说话了,“出道的有五个人,老丁,亚轩,姚景元,耀文还有我,就这样。吃饭吧。”
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只有张真源和宋文嘉在吃饭。
气氛明显沉默下来,宋亚轩刘耀文对视一眼低下头来,
姚景元把筷子按在碗上,低声说,“对不起。”大家无处安放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张真源自然地给姚景元碗里夹菜,“饭要多吃,事莫多想。”大家就都给姚景元夹菜,坐得远的只能伸长了手或是站起来夹给他,他那只盛了一点点米饭的碗里顿时充满了饭菜,摞得高高的。
姚景元抬起头看了一眼大家,眼里充满了感激。
李天泽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是有人对你不满意,但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啊,把自己做好就很好了。我跟你,其实也没说上过几句话,但是多相处几天就好了嘛,大家一起玩得开心就好,其他的事不要多想,想了也没用。”
“嗯。”姚景元点点头。
“我要吃肉”,陈玺达把碗伸到姚景元面前,看着一脸错愕不知所措的姚景元,他笑笑说“我要吃肉啊,夹一块肉给我。”
姚景元便轻松地笑起来,夹起身前盘子里的一块肉到陈玺达的碗里,“呐。”
午饭得以在相对轻松的气氛中结束,但丁程鑫始终心事重重。
“都过来,我有话要说。”午饭后回到各自房间休息的众人重新被丁程鑫集中到了大厅,他们挤在沙发上,有的只能坐在沙发扶手上或者坐在谁的腿上,陈泗旭单独在一个椅子上坐着。
实在太挤了,姚景元和陈玺达、宋文嘉、马嘉祺坐不下,选择站在沙发旁边,而丁程鑫则面对他们站着。
“你们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事吧。”
“再说就没意思了,老丁,这是公司的安排啊。”张真源很不愿意看到丁程鑫自责的样子,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丁儿,别这样。”
听到张真源的话,丁程鑫就像泄了气一般,长长地梗了一口气,点点头,“对不起,都散了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贺峻霖站了起来,“我有话要说!”
贺峻霖走到大家的面前,“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没出道就没出道,我们早都做好两手准备了,有什么好说的。加入的五个,你们就好好努力,我们自然也会有我们的安排,哎呀,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反正大家还是好朋友!”
大家都点点头。
“那个”,贺峻霖继续说,“姚……嗯,”他看了姚景元一眼,突然被提到的姚景元紧张地看着贺峻霖,眼神与贺峻霖交集的一刻,他迅速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将目光隐藏到别处,喉头上下微微移动。
贺峻霖说,“我知道,姚大哥可能有点尴尬,但是我们没出道跟你没关系,别人说什么空降不空降,那是别人的事,我只知道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贺峻霖径直走到姚景元身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姚景元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紧闭着眼睛,把头埋在贺峻霖肩上。
大家都互相拥抱起来,也哽咽了起来……
那片海,这是他们告别的地方。
秋雨
法桐树下,落叶铺满了长椅,敖子逸从远出走来,抚开一片坐了上去,他安静地听着,黄色的树叶一片片悄然离开树梢,在风中轻舞,然后落到前一片凋落的树叶之上,树叶离开母亲的每一步,都有独特的声音,千千万万片树叶翻飞像是林下响起了一片箫声。
随后青黑色的天空像陀螺一样旋转,乌云闷声奔来,一声惊雷,雨落如织,敖子逸抬头看着树林,不断有雨滴砸到他的脸上,也砸到他眼睛里,他只能不断地眨着眼睛。
敖子逸感受着秋天的雨水浸透全身,冰冷而提神,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但就是不愿离去,湿透的衣服很快紧贴着身体,一阵又一阵地传递着寒冷,他不禁颤抖起来,额头和胸部渐渐发烫。
然后落在身上的雨点停了,睁开眼睛,原来是陈泗旭站在自己身边撑着伞。
泗旭扶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只说了一句“回去”。
敖子逸点点头说,“嗯”,声音却明显地沙哑了,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
站起身的敖子逸并没有回去,而是突然掩面痛哭起来,在黑色的大伞下,在陈泗旭的对面,低头痛哭起来,肩膀颤抖着,挥下一串串水珠。
陈泗旭一只手插在兜里,安静地等待着敖子逸,他的哭声渐渐平缓了。
“你怎么了?”敖子逸最终平静下来,泗旭才开口问他,一只手搭在他湿漉漉的肩上。
敖子逸摇摇头,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化成了白雾,红肿的眼睛一眨一眨。泗旭没有再问下去,点点头,和他一起回去了。
敖子逸发烧了,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睡了好几天,期间只是偶尔醒来上一下厕所或者吃饭,他没有告诉爸妈,就是告诉了,爸妈也赶不过来,照顾他的人是泗旭和公司的工作人员。
泗旭坐在扶手椅上,歪着头对公司的人说,“他病没好,我不会来训练的。”公司的人点点头,泗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和他们商量的意思,于是泗旭就停止了训练,到医院去了。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泗旭在旁边的桌子上写写歌词,谱谱曲,偶尔叫护士进来换一下点滴。
离开之后,他并没有过分地关注少年团的发展,和其他几人的联系也少了,只有敖子逸还在和他一起训练。但这不代表他对敖子逸有任何的依赖,他从来不依赖任何人。
可是敖子逸发烧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地认识到,现在除了他,再也没有谁能照顾自己,自己也没法再照顾谁了。
因为其他人都不在身边了。
敖子逸安静地睡着,输液瓶里的水一滴一滴,像时针一样敲打着这个孤独的世界。
一行行音符在纸上浮现,泗旭把背弯得很厉害,渐渐地也累了困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敖子逸的梦很香甜,呼吸也变得温柔起来,梦里大家还是小孩子的样子,贺峻霖两边脸上还有章鱼烧,丁程鑫也只有十三四岁,他们互相叫嚷着推搡着,肆无忌惮的一阵阵笑声响彻整个楼层。
梦外,窗外下着雨,病房里很安静。
灯光
丁程鑫不怎么睡得着,他把头翻到一边,看见旁边姚景元的脸上还有一点点微光,那是黑暗中睁开的眼睛,丁程鑫压低了声音说,“你还没睡呀?”
“啊?”姚景源也看着丁程鑫小声地说,“嗯,没睡。”
没想到马嘉祺也把身子翻了过来,“你们俩也没睡啊?”
丁程鑫悄悄地掀开被子,光着脚翻下了床,“睡不着,下去看月亮吗?”
姚景元和马嘉祺二话没说,也悄悄地下了床,他们手脚并用,在黑暗中摸索着自己床边的拖鞋,然后一起穿过走廊,去了阳台。
离开房间前,马嘉祺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和刘耀文,他们的头正靠在一起,睡得很沉。
三个人到了阳台,丁程鑫伸了个懒腰,一眼望去,对岸不再是重庆的江水或是马路了,他们已经到了北京,“终于出道了。”丁程鑫对马嘉祺和姚景元说。
“出道了”,马嘉祺点点头,“等了好久,所以,你现在是什么心情?”马嘉祺水色的眼眸看向姚景元,在夜里似乎泛着光。
“我?”姚景元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嗯。”
“要好好加油。”姚景元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小。
马嘉祺的手搭在两人的肩上,“以后我们五个人,就一直一起走了,光荣或是屈辱,坚定或者质疑,我们都要挽着手,不要放。”
“不要放。”丁程鑫的声音哽咽了,他想起许许多多的擦肩而过的朋友,在练习室里,在火锅店里,或是在舞台上,在彼此的家中,他们都曾经那么开心,那么好。
他也曾经和他们一起畅想过未来,一起耕耘过现在,然而终究匆匆,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就像是和他们穿行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走着走着,眼前人竟然成了挂在墙上的照片,丁程鑫每次想停下来仔细看看墙上的照片,却又被身后的生活推着往前走。
他已经不在乎也不能在乎身边是谁了,因为他知道在身边陪伴他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他珍惜,哪怕没有明天。
但是此刻,暂缓回忆的悲伤,他第一次感到握在手里的踏实感,这次可以不必再放开了。他们出道了,虽然不是每个朋友都在身边,但是还有五个人可以真的在一起。虽然他不是年纪最大的,但他是队长,他告诉自己要照顾好每一个人。
丁程鑫这些年无数的努力,只是为了争取一个能好好照顾他所爱的人的机会,然而他始终没有得到。
他们的手终于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姚景元低着头,感受到了来自他们的勇气。当他抬起头时,他看见了一轮新月。
朝阳
金色的窗帘在没关上的窗边被风鼓舞,像是女孩的裙摆,一半遮住窗外的绿意,一半随风飘扬。金色的朝阳泄在窗帘上,唤醒了沉睡一整晚的世界。
李天泽醒来了。
暮色开始侵袭原野,金色的夕阳在黄绿色的草场之中晕开,当风一次次压低茂盛的野草,东北大地的壮阔奔向宋文嘉的眼底。
宋文嘉按动摄影机,一张张美好的照片存留在了相机里。
“我要回趟老家。”宋文嘉边收拾行李边对李天泽说。
李天泽端着一个牛奶杯,穿着睡衣靠在宋文嘉的卧室门旁看他收拾行李。
李天泽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吗?”
“我还要上学啊,而且我还打算回辽宁看一场辽宁队的主场呢。”宋文嘉把最后一双鞋塞进箱子里。
“祝你梦想成真!”李天泽离开了,拖鞋在走廊上发出拖沓的声音。
宋文嘉环顾卧室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忘带,哦,对,还有放在卧室床头的大家的合照,那是夏季集训的时候,家族拍的人最多的一张照片,只是遗憾的是亚轩那时考试,没能及时赶来。
宋文嘉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儿,把箱子重新打开。
“喂?”
“啊!”宋文嘉被突然出现的李天泽吓了一跳,“你走路咋没声啊?”
李天泽笑了起来,“你真搞笑,这么大个人站在你旁边你没看见。”
宋文嘉拍拍衣服站了起来,“你不是回去了嘛。”
“我又回来啦!呐,拿去,送你的礼物。”李天泽递出给宋文嘉准备的礼物——一盒棉花糖。
“哇,什么啊”,宋文嘉接过礼盒,好奇地看了一眼,“玩呢?老弟,你知道我减肥。”
“反正我送给你,就看你吃不吃。”李天泽笑得更欢了。
“行吧,谢谢。”宋文嘉又一次打开箱子,把礼盒放了进去,李天泽看见了那张照片。
“你这是?”李天泽有些惊住了,指着箱子说。
“怎么了?”宋文嘉不知道李天泽指的是什么。
“你把我们的照片带走干什么?”
李天泽的话让宋文嘉一时语塞,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你不是只回去一段时间吗?”
“我……”宋文嘉咬着牙想了一会,抬头看了眼天泽,“应该是吧——我真的不知道。”
李天泽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好吧,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扭头离开了宋文嘉的卧室。
宋文嘉没有回应,默默坐到了床边,叹了口气。
天泽,跟你和咕咕住的这段时间很开心,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宋文嘉站在高坡上,一次次震撼于夕阳下壮美的景色,不断地按动着相机的快门。
李天泽揉揉头发,睁开有些红肿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朝阳一寸寸移向床边,窗外灿烂无比。
天泽,还有大家,我回到我的老家了,这段时间玩得很开心,吃了很多想吃的东西,领略了很多美丽的景色,见到了熟悉的亲人朋友,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辽宁的主场,现在我在想,到底,我应不应该该不该回去?
早上八点,我醒了,现在朝阳正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又是独自训练的一天,咕咕在准备艺考,宋文嘉还在老家没回来,而其他人与我,当然是远了。宋文嘉,你会回来吗?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希望你听从内心的选择。
火车上,宋文嘉又看见了自己当时站立的那道高坡,他把相机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张翻看着自己拍摄的那些景色,然后欣慰地透过玻璃留恋又要许多时才能再看见的东北大地。
故乡啊,先作别一段时间吧,我要去见该见的人们了。
听见门铃声,李天泽三下五除二跑向门边,笑意盈盈地打开门。
“嗨!”天泽一下跳到了宋文嘉身上抱住了他,“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宋文嘉笑了起来。
“喂?是天泽吗?”电话那头传来真源的声音,“我到北京了,我想来找你玩玩。”
李天泽挂断电话,整个下午都掩饰不住笑意。
月光
一首歌过后,张真源浮夸地朝面前鞠了一个躬。
“好,好好好!”面前唯一的观众贺峻霖浮夸地海豹鼓掌,“歌王!歌神!”
张真源害羞地放下话筒,露出他最具标志性的腼腆笑容,“你来唱一个。”
“不不不不,你接着来,你接着来。”贺峻霖挥挥手,露出坏笑。
“咳咳,那我来一个《起风了》,谢谢大家!”
“好!好!”贺峻霖马上鼓起掌来。
“我……我还没唱呢。”
贺峻霖点点头,“你继续。”
“这一路……”
“好!好!”贺峻霖又开始鼓掌。
张真源:……
贺峻霖的手放在空中,“快唱啊——诶,张真源你要干什么,你再过来我要报警啦。”
贺峻霖在沙发上被张真源挠得哈哈大笑,根本停不下来,“别……啊哈哈哈……我不……哈哈哈……停,快停……”
贺峻霖笑得精疲力尽,用最后一丝力气喘着气,“哎呀,我的天呐。”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迈出车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犹豫……”张真源在练歌房认真地唱起来。
唱着唱着,他觉得这歌词竟有些像在写自己,在写他们。
北至辽宁,南至广州,他们从全国各地为梦想聚到一处,经历着封闭的、特殊的、甚至充满遗憾的青春。
然而,张真源问问自己,是否还愿意。
答案是当然的,我还愿意。
张真源唱着唱着,好像就要天亮了。贺峻霖的手枕在头下面,终于在安安静静地听张真源唱歌了。
后记:
谁会在月光下放飞风筝?
月光也是光,如果还有风,风筝仍然能飞得很高很远。如果你依然在等阳光,不如就趁现在,在这如水的夜色下,走到窗外融融的月光中,走到那片公园的草坪上,你会看见,左右还有不少男孩,他们欢快地放飞着风筝,在草坪上任意驰骋。
如果你走近他们,询问他们的名字,他们会告诉你:
我们是TF家族!
姚景元辜圣棵丁程鑫宋文嘉马嘉祺敖子逸张真源陈玺达陈泗旭宋亚轩李天泽贺峻霖刘耀文。
你们不会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却将你们刻进自己的生命中,为你们剪辑一部部视频,写下一个个文字。当千百双手在你们面前挥舞,要知道其中有一个角落是我;当千百个人在我生命中走过,我会记得有一群人是你们。
属于我们的黄金时代,永不落幕。
“抓紧!”张真源帮刘耀文紧紧把住手里的风筝,风筝在月光下飞得很高很高,刘耀文仰望着天空,开心地笑了起来。
吴桐,2019.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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