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活着的人
这是一堂残酷的课
要用一颗伤心
流着泪来听
能懂几分?
主角躺在棺木里
一言不发
通过遗像的眼睛
审视
哪些眼泪是出自真心
从没有哪一天
人们谈起他这么多
且全是怜惜的好话
全体向他行礼
一生当中最高的礼遇
唢呐和鞭炮
将悲怆推向极致
挽联上逝者的名字
在风里
轻飘飘
盛大的仪式
如胜利后的凯歌
在风格迥异的各式歌曲里
悲伤
显得手足无措
粗布麻衣惨白
长襟飘忽
掩着蹒跚的步履
用重复的叩首
完成一场浩浩荡荡的永别
向阳的山坡多了座新的坟茔
逝者拥有了一小块自己的土地
坟头的草是他永久的庄稼
有些动物会来
分食茔门的贡品
亲人们把纷乱的脚印留下
不再回头
谈论着些杂七杂八
回到各自的老房子
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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