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间
对于时间,我在想什么呢?时间是什么?时间也许是一串数字,但是这并不对,因为时间不是死的数字,时间是活的数字—是运动着的数字。因此,就要说,时间是运动、是变化。但,谁在动、谁在变?是万物,是包括了万物的宇宙。一个人出生了,他又死了,时间就在了;一个唯心主义者,他又倒向了唯物主义,时间就在了;一片叶子在树梢,现在,它躺在地上,时间就在了……凡此种种,我们于是认识到,时间的定义是:包括物质与精神、自然与社会在内的万物的运动、变化的过程。我们对时间的认识,要联系运动的开头和结尾,这就要求记忆来对事物、现象作理性的分析,最后得出,这种运动变化的过程—人从生到死的过程、一天从日出到日落的过程—在人的大脑中产生了一种名为时间的认识。
并不存在某个掌控时间的神灵或者巫师之徒,那是人的思想的无中生有的幻想。就仿佛幻想有一个至高神,出于某种善意的目的,如带领信徒进乐土,可以绝对公正地裁判人世的善恶、一切人所不决的事都可以被它轻易决了。因此它必然是绝对的、至上的,否则不能做到;因我们就是有限的,是不能绝对掌控现实的,因此神就要是完全的、拥有绝对的力量,否则与我们有何区别?还如何拯救我们?于是我们就可以把自已交托给某个绝对的、至上的存在,跟随救世主,前往理想天国,现实的种种负面、忧愁都不在了,我们也将达到最好。但其实宗教,也是人超越现实的阶梯,它最好入门,因你只要彻底把自已的思想、精神和意志交托给某个宗教的至高意识、——神——你就实现了对世界的“全知”,你就不会有什么更多的疑惑了,一切都被神解释完了。但总有些人,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自已的思想,放不下精神的执着,他要在很长一段时间,悲哀地承受毫无信仰的痛苦。他的信仰要在更远的深处。所以,我常在想,要是在那堂生涯规划课上,对老师给的问题,我多想答个“是,我有信仰”。尽管看了许久的《圣经》,常常羡慕它给信徒带来的心灵的力量,它坚固软弱者的膝盖,使不弯曲。但,至少目前,“我没有信仰”。
我曾听过一种观点,“真正的速度你是看不见的,就像风起云涌、日落生息,就像你不知道树叶什么时候变黄,不知道你的孩子什么时候长出第一颗牙,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爱上一个人”,这种对时间、对速度的说法,是用文学的方式表达的,它更多是一种对时间的感受。而话虽优美,并未传达出人对时间的理性的清晰认识,我可以随便看看,或许会在某个场景,被它感动。比如,有一天才突然发现,小妹早已长高了,——我记忆中却仍旧停留在,她蹒跚学步、呀呀学语的场景,她开始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别人的;她开始说不,开始拒绝自己不喜欢的,来自家长的命令,直接或间接地、大声或无声地作自己意志的反抗。我看见并察觉到了时间作用于小妹的结果,就像作用于其他一切,只是有些复杂难言的感慨。
2019年8月15日 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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