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前街8号
五
林慕凡辗转反侧，他的心被思念咬噬着，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莫雪离俏丽的面容。他彻底失眠了，任由思绪漫天飞舞。
突然，有人在他被子上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睁开眼睛一看，那个新兵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在向他示意。
“哦！谢谢！我不吃。”林慕凡摆了摆手，小声地说了一句。
“吃吧！我还有一个，这是刚才进来之前我承办给我的。”新兵压低了声音说到，紧接着又从上衣口袋摸出来一个苹果。
林慕凡用手接过了苹果，说了声：“谢谢！”
“太客气了，头官司吧！”新兵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林慕凡发现新兵并不似第一眼看到的那样冰冷，“嗯！比你早几个小时，我番号1860。”
“哦！我1869,你早不了我几个人。”林慕凡听着新兵的口音有点东北味。
“大哥！你是东北人？”
“嗯！是的，东北人，老家齐齐哈尔的！”
“大哥！你啥事情进来的？怎么戴的这个东西？”林慕凡对新兵的脚镣很感兴趣。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故意杀人！没几天活头了！铁定打头了，我要求我的承办案子办得快些，好早点上路！”新兵的脸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听了这话，林慕凡心头一紧，但是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发问，“大哥！人死了吗？”
“死了！当场就死了，那个臭婊子！我把她开膛破肚了！”新兵的眼里透着寒光，咬牙切齿地说到，他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他妈了个X的！我把这臭婊子的心肺全部挖了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新兵的脸突然变得非常可怕。
“我把她底下那个骚玩意全剜了下来，脸划花了，最后把奶头割下来塞到她鼻孔里！这个臭婊子！”
“他妈了个X的！她不是爱勾引男人吗？我他妈的，把她这些资本毁了，让她下辈子卖不成！”
听着听着，林慕凡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他有些后悔自己的提问。只是缓了一会儿，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
“那你当场就被抓了？还是自己投案的？”
新兵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唉！说来话长！”
“我把她弄死以后，也慌了神，就把她拖到街边小花园的深处。然后，回家换了身衣服，出门把带血的衣服扔了，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新客站。”新兵脸上的狰狞慢慢消退了。
“到了新客站，我买了一张到嘉兴的火车票，也没多想，只是刚好有那一趟车。”他顿了一下，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在嘉兴下了车，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就胡乱走，后来累了，就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他打住了话，又咬了一口苹果。
“呵呵！饿了，今天一整天没吃饭，上午去指认现场，下午提审了一下午，承办叫了饭，但当时我没胃口吃。”他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在小旅馆安顿下来以后，我让服务员去买了些熟食，拿了一瓶白酒。”兴许是苹果塞了牙缝，他咕哝了两下嘴。
“喝着，想着，我知道这回是到头了，事情的轻重我还是知道的。我以前判过三年刑，就是这臭婊子害的！”说到这，他的语气又有些激动了。
“没多大功夫，一瓶白酒就喝完了，我又让服务员去买了一瓶。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反正第二瓶喝完的时候，天也黑了，我也喝不动了，思前想后，这事是肯定过不去了，不如自己了结了吧！”他又咕哝了一下嘴，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我把房间里的一个粗铁丝做成的衣服撑子拆了，弄断成两截，然后一手拿一根，分别插进插座的两个孔里，当时眼前猛地一黑，感觉人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下，加上酒喝的晕晕乎乎，我以为自己死了。”他停了下来，伸出了一只手，摊开手掌，放到林慕凡的眼前，手心里有烧灼或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可是过了一会，眼前又亮了起来，听见房门外头有人在说，见鬼了！好好的触电保护器怎么跳了。我想，这办法肯定是死不了了。”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时，又想跳楼，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口往下一看，虽然是三楼，但底下的裙楼有二层楼那么高，离窗口也就一米多的距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就上吊吧，可房间里找不到挂绳子的地方，因为是顶层，卫生间的下水管是一根直管没有弯头，也挂不了绳子，上吊也行不通。”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接下来，就是琢磨怎么死，办法没想出来，酒劲却上来了，一头攮倒床上就睡着了。”他嘴里哼哼了两声，像似在笑，可脸却定的平平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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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