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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岁时,在爷爷家的厨房里,饭桌上只剩下我慢吞吞地边吃边玩儿,爷爷在对面的水池刷碗,哗啦啦的水声并没有使我吃的急促,爷爷转过头笑着说:“你也不小了,得帮爷爷刷碗了啊。”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脱口而出:“等我15岁了,我一定刷碗。”接着就和爷爷笑做一团,这像是早有准备的回答,却是我下意识的反应。这是承诺,虽然15岁后爷爷奶奶去了上海,我也没再在那个大房子里吃过饭,更别提刷碗了。
13岁时,小学即将毕业,那个时候已经不天天去爷爷奶奶家,邻居的妹妹也不能朝夕相伴,她很想和我玩儿,每次见面我都会对她说:“等姐姐小学毕业了,整个暑假都能天天陪你玩儿。”每次都说的无比轻快,好像这就是笃定的计划。这是承诺,虽然13岁那个无忧无虑的暑假我和爸爸在南方旅行了半个月,在家也像关不住的猴子可哪儿玩儿,但就是没有天天找她。
16岁时,将要读高中的暑假,我希望奶奶能暂时放下叔叔家的小妹妹,能和我一起生活,给我做饭,因为父母在异地工作,初中的三年妈妈在工作与我之间已经为难到心力交瘁。假期的一天我在奶奶面前嚎啕大哭,抱怨她为什么有了妹妹就这么狠心地不管我,她说:“等你高中开学,奶奶铁定陪你三年,做你坚强的后盾。”那一刻,我犹如吃了定心丸,感到无比安心,虽然后来奶奶又回了上海。
20岁时,我常常想起11岁时爷爷刷碗的那一幕,当时我还做了一个承诺,就是爷爷我一定给您养老。当时路过的爸爸听到,后来回家对我说,“你以后不要轻易给别人承诺,哪怕是家人,承诺的意义太大,你承担的起吗?”当时我心里紧跟了一句:那有什么承担不起的!现在的我虽然没经历和资历说什么懂得之类的话,但我真切越来越明白,承诺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我看到了年少时对爷爷承诺时,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泪光,那是希望,希望我会有好的前途;我听到了对邻居妹妹承诺时,我们心底对假期的期盼,那是希望,希望我们能再回到以前;我也体会到了奶奶对我承诺时,心里的矛盾和无奈,两个孙女难以抉择,但那也是希望,希望我学会一个人坚强成长,自己做自己的后盾。
我不觉得承诺终将会是打脸的事,因为此情此景中,需要一个承诺,给双方一个前进的理由。别再讨伐没有实现的承诺,承诺的本意也不是套上非得怎样的枷锁,就算没实现,也是人生无可奈何的事多了一件。这些我对别人的承诺和别人对我的承诺都没有过完全的实现,但每一个承诺,都曾伴着希望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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