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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言疯语(上) ——仿《狂人日记》而作之

疯言疯语(上) ——仿《狂人日记》而作之

作者: 齐林子 | 来源:发表于2019-05-13 20:51 被阅读0次

昔友天宝,家居陆村。多年不见,闻听其村经商到此的陆川说,天宝得一怪病,行为古怪异常,话多语无伦次,称自己是灵珠子转世,常笑世人痴狂,劝他人悔悟。且于两年前在西湖灵隐寺出家,后不知所宗。这些只是道听途说,中国人自古喜欢编故事,“三人成虎”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我半信半疑,于是奔赴其村,欲向其家人一探虚实,若是杜撰,顺便也可以看看这多年不见的友人。

我步行十日,风尘朴朴。终于在干粮吃尽之日抵达陆村。陆村很穷,穷的多数人家是养不起狗的。我打听到天宝家的住所,赶过去一看,一个残缺不全的院子,里面是两件破旧的瓦房。我上前推开虚掩的木门,看见其兄正在院中习武。看见我进来,便停下来问道:阁下是何人,从哪里来,到此处是寻人,还是歇脚?我暗道:果然是习武之人,说话都这么有行走江湖的范。我清了清嗓子作揖道:在下齐林,乃一介穷书生,我与家弟天宝是故交。今闻其病,不知虚实,特来拜访。

其兄闻听,眉毛微皱,顷刻释然。笑道:原来是齐兄,吾第以前提起过你,夸你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啊!“哪里哪里,是天宝兄谬赞了。”我连忙谦虚道。接着问道:“不知天宝兄近来可好?”“哎!”其兄叹了口气道:“不瞒齐兄,三年前天宝确实得了场怪病,整天疯言疯语,家中花光积蓄,请了不少郎中,无人能治。后有一云游四海的师傅,路经此地,说了句莫名奇妙的话,三日后,天宝就到灵隐寺出家了。我们去寻,可是他谁也不见,即使是我也不想见。不见就不见吧,知道他在灵隐寺,我和爹娘也还算放心。毕竟佛门重地,他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说不定在佛光的庇护下,还能开启心智,令其康复呢。可是一年前,天宝离开了灵隐寺,至今不知所踪。”其兄一脸惆怅,忧郁的看着远方摇曳的树梢。

“那个云游四海的师傅说了什么?”我问。“他说……”其兄一脸思索的表情:“他说什么若不转念,谁为你救苦救难,倘能回头,何须我大慈大悲!”我点了点头道:“很有禅意的一句话,我回去定要参悟参悟。”接着我又摇头叹息道:“哎,天宝兄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呢?!”其兄也是不住叹息,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噢,对了,齐兄,你等一下,给你看样东西!”我正疑惑呢,只见他从里屋拿了本发黄的破书。“这是天宝痴狂在家时所写的日记,我是一介武夫看不太懂,再有他这里多错误杂乱之句,实在费解。你是有大学文的人,能否代为观之,看看能否有所发现,或许还能觅得天宝的踪迹呢!”

我接过那日记,粗略翻阅。发现虽多胡言乱语,错杂病句,但也颇有意思。于是连夜略加修改,手抄一份。并取其兄话中的一词“疯言疯语”命名。分享给喜阅奇文的书友。也希望能有精通医道的朋友,从文中看出天宝兄的病症,书信与我,自当感激不尽。好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看那日记正文。

中秋,夜空,无月!李家,恶犬,狂吠!

月黑风高杀人夜,恶犬夜吠行人慌!

我自知灵力尚未觉醒,没有大神通可以唤出月亮。但这恶犬却可以解决。李家的狗如同李家的人一样可恶。有其主必有其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李家的狗最后叫了两声,终于安静了下来,夜虫接了恶犬的班,吵得我心烦。我平时道并不讨厌夜虫,相反还觉得很美妙。可是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夜虫却不知收敛,真是不识时务!

也罢,我何必与夜虫一般见识。还是赶紧想办法阻止这场灾难。我披上粗麻大衣,趁家人不注意,出门去了。

李家的狗死了,李家的人瞪着他们那峥嵘的大眼睛寻找凶手。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好像死的不是狗,而是他们的儿子。

终于在中午,李家的人找上了我家的门。怀疑我杀了他的狗,明面上却说是来看望我,给我介绍一个大夫。我岂不知这大夫是他派来搜集我的证据的。

可惜家人太过单纯,竟然看不出他们的阴谋。我大吼一声:“我是为民除害!”家人脸色一变,把我推进了里屋。却在外面与李家人笑谈。

我愈加觉得压在我肩上的担子重了,亲人尚且未觉悟,何谈唤醒苍生?

清晨,阳光洒向我的床头,我看见窗户上爬了一只蜗牛。我佩服蜗牛,因为毅力坚定。

母亲端了碗粥来,我胡吃几口,便去寻哥哥。来到院中,见他在习武。在我眼中其实也只是花拳绣腿,并不是哥哥练的不好,只是我觉得真正的功夫是看不见得,那便是在无形中让敌人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痛改前非。这才是武道之极。

哥哥见我出来了,便停下练武,问道:“出来晒太阳啊。”我嗤笑一声:“是太阳晒我吧?”哥哥也笑了:“准确的倒也却是这么说,但这已经约定俗成了!”“所以即使是内心恨到骨子里,表面上还要笑脸相待,对吧?时间久了发现自己无法超越,就堕落了!”我看着哥哥逼问道。

“其实也不是你想得那样!”哥哥负手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想得太多了,回去歇着吧,不要胡思乱想。”

“善恶一念之间,我希望哥哥明白!”说完这句话,我便回屋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人心里有了事,就得动动。因为心在运动,身体不动达不到平衡。虽然这只是扬汤止沸,但有胜却无。我也想釜底抽薪。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小了点,虽然我是灵珠子转世,可现在还是个拥有肉身的凡人。我想过自杀以后,元神归位。可我怕疼。所以得找个伙伴,对,是伙伴,一起拯救人类的伙伴。

想到这,我心里便有了计划,也放下了一个小包袱,渐渐的熟睡了。

今日起的很早,天气也分外的晴朗。我吃完早饭便要出去,父母不放心,叫哥哥陪着我。

这正中了我的下怀,出了门走在街道上,微风吹拂着我的面颊,好不舒适。我开口问道:“你考虑的咋样?”

“什么?”哥哥疑惑了。

“觉悟!”

“悟什么?”

“武道之极!”

“我带你去那边的酒店吃点东西吧!”哥哥转移话题。说着,加快了脚步。

“你不是我的伙伴!”我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我们走进飘香酒店,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些开胃菜。只可惜酒菜虽好,我却无心下咽。正如一只失去味觉的癞蛤蟆,即使把天鹅肉放在他面前,他也吃不出香味来了。

以前梦寐以求进去一尝美味的飘香楼,如今真正有机会来一品你的香醇时,我却不是当初的那个馋嘴小毛孩了。我的心中只有两个字“苍生!”

当人性冷淡,心魔附体,我拿什么去拯救那些死去的温情?

整个村庄都在变,我听闻王村赵老三家的小猪从圈中跑出去了,四处寻找,未果,几天后看到王狗蛋家窗户上挂了一大块猪肉。王狗蛋家一穷二白,除了过年,很少吃猪肉。这赵老三上去理论,继而动手,最后负伤而归。

我觉得这二人都有罪,赵老三太鲁莽,王狗蛋太蛮狠。如若都能醒悟,此事是万不可能发生的。

还有,我们村上的最近接连发生失窃事件,大家都在咒骂盗贼,看起来似乎一条心,实际我岂不知道他们内心所想。他们心中再说:别让我查出来是你,否则,老子弄死你!这是何其的恶毒?

由此我联想到,如果他们知道我是灵珠子转世,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吃我的肉。

野狼的嚎叫,狮子的怒吼,我不敢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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