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

臭男人

男人这玩意儿，我不太懂，没有做过特别研究。那些特别高贵的，更是没有接触过。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我对他们的认知。

说起男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脏。别管他们外表有多光鲜，也许华丽丽的袍下面生满了虱子。

小时候在家乡，房屋的游廊下，一个小男孩正弓腰坐于凳上，手指在脚丫之间流转，时而搓上几下，时而捻起一块死皮或污垢，先是放于眼前观摩，继而轻轻一弹，只见蚊蝇大小的一团东西，正以抛物线的方式下沉，这时小男孩将两根手指放于鼻尖，前额微倾，仿若晚清时期，卧于塌上吸食水袋烟的老先生，随着鼻翼的煽动，顿时嘴角一咧，露出了满足的面容。

上次回锡，在先生租住的寓所留宿一晚，门洞一开，只见餐桌上，餐桌下，门的两侧，办公桌的周围……堆满了杂物，50平方的房间除了一条30厘米宽的通道得以行人，竟无一处可以转旋。他跟我说：我这样算是很干净了，至少比80%甚至90%的男人要干净，甚至很多女人都没有我这样干净。他这样的歪理邪说不知道有何依据，但是从身边接触过的那些男生来看，仿佛又的确如此。

一位男同学曾高谈阔论：最好不要天天刷牙，因为牙齿上有一层牙釉质，如果经常刷牙，反而对牙齿不好。听完，竟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上学期间，在女生宿舍广为流传的一则笑谈是：澡堂里，一众男生掏出一次性内裤，类似纸尿裤那种，据说这样可以免去清洗的麻烦。

……

男人的脏，大约是与生俱来的。有一次，我让5岁的儿子去洗手，他跟我说：我刚才只用了右手，左手不脏。于是将右手的三根指尖放于水龙头前冲洗一下完事。

男人的脏，又只限于他们自身。一旦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或者轮到别人身上，他们便开始大做文章。就像某先生这样的人，不论自己租住的环境有多么不堪，但是，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对别人的品评。每次一回到家，不是觉得餐具的摆放不对，就是觉得衣柜床的位置有碍观瞻。他还对切菜与切肉的刀具不分颇有微词！

再说儿子，我一边觉得他有洁癖，一边又对这样的论断抱有怀疑。上学路上，迎面走来一位衣着破旧，面容枯槁的老太太，他竟然当面作呕了起来。但是对他自己呢，他有多脏，就有多包容，他对脏的态度，并不取决于事物本身，完全依赖于他的喜好。

姐姐惊讶于我这样的论断，竟一时语塞，唯有小二在旁嬉笑不止。我只好又对言：将来嫁人，处处讲求干净的男人千万不能嫁。一个不拘小节的男人方可托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