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简书上写了《这幢房子,究竟是卖,还是留?》,叙述了主人公文琴在卖房与留房之间左右为难,一夜之间急白了头。
除了文琴,包括所有她身边的亲朋好友,都认为这是文琴夫妇人生至暗的时刻,爬过这道深沟,他们的生活应该一步一步地向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真应了那句烂俗的句子“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一夜一夜地失眠,一天一天生无可恋之后,文琴夫妇决定卖掉学区房。
在交出房子钥匙的那一刻,文琴感觉自己的心被紧紧揪住似的,疼得直不起来腰,前半生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流出去了。
锥心刺骨地疼痛之后,文琴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舒展,无债一生轻。
所有的房款都替小亮还了债,从此,富过穷也过,文琴不怕。
文琴来自农村,什么样的艰苦日子她都能过,只要从此,没有人半夜敲门讨债,没有人连环call要钱,就是好日子,只希望被人追债的噩梦一去不复返。
周围也有多少人劝文琴不要卖学区房,一人做事一人当,小亮欠钱就让小亮偿还,追债人胆敢骚扰伤害到自己,可以报警诉诸法律。
文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如果小亮整天被要债人追得像只丧家之犬,她又如何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呢?就是天天给她山珍海味,她也难以下咽食不甘味。
这下好了,房子卖了,小亮的外债也清了,穷点苦点没有什么。
文琴以为噩梦随着卖房一去不复返,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又有人跟她要钱了。
国庆的前两天的中午,有陌生电话打来说小亮借人5万元,并用短信发来借条图片。
电话打完,文琴一个踉跄头磕在桌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被人送去医院,两针输液没有结束,文琴顶着满头的白纱布,执意走出医院。
国庆中秋同一天,喜庆的气氛到处弥漫,文琴躺在冰冷的床上纹丝不动。
临近十一点,响起敲门声,文琴以为丈夫去乡下给老人送节礼回来。
她心里抱怨着老公出门不带钥匙,撑着起床开门,眼前一对陌生的男女。
来人哭着脸,说小亮借了六万元,现在连本带息十万元。
文琴把心中积攒的怒火,疯了一样向外发泄,你们眼瞎了嘛,为什要借钱给孙小亮 ,不知道他身无分文每天偿还能力吗?谁借钱跟谁要,找我干什么?要不到钱的话,你们可以缷下孙小亮的胳膊和大腿,或者打死他,这些都与我无关。
那妇女见文琴连哭带吼,从包里掏出一瓶农药,说拿不回钱,不如死在这儿。
文琴一把夺过妇女手中的药瓶,说你们不从这里滚出去,我就死给你们看。
两人说着狠话,骂骂咧咧地离开后,文琴浑身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饭菜的香味,还有孩子们活泼嬉闹的声音,从窗户飘了进来,把文琴淹没。
直到丈夫从乡下回来 ,把她从地上抱起,她才还过一口气。
打电话给小亮,手机关机。
就是想问问,他倒底欠下多少债?
问与不问,没有什么区别。这句话已问过若干次,小亮的回答相同,都是最后一笔债。
从小疼到26岁的儿子,啥时能给出一句真话?
一星期前,小亮告诉她去上海打工还债,可是讨债的人说小亮还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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