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果然如你所料!”蓉儿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李大人果然……”
“咳。”薛涛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
蓉儿忙掩了掩口,打量周围,确定无人后,松了一口气。
“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薛涛摇了摇头,颈部被暗暗的灯光勾勒出绝美的弧线。
“我这不是高兴嘛。”蓉儿拿起桌子上的檀木梳,走到薛涛身后,“一切都在小姐的掌握中。”
“李白他……”薛涛轻蔑地问道。
“李大人果然很生气,竟把他最爱的湘妃笔折断了。其他奴才和丫鬟们都跪在外面呢。”
“嘁。”薛涛轻笑了一声。“怕刘氏也……”
“李夫人一早就被大人轰了出去,这儿正在房中哭得梨花带雨呢。”
“刘氏这个势利东西,连许氏都比不上,还妄想和公子比肩。”薛涛本怒目圆睁,渐渐地,提到“公子”,眼眶又湿润了。
“是是是……”蓉儿见薛涛神情失落,忙附和道。
窗外正在下雪,听不见雪落的声音,只有风“呜呜”地吹。
过了一会,薛涛开口:“那杜甫?”
蓉儿笑了笑,说:“杜公子怕是在来的路上了。”
“太白,怎么了?”杜甫焦急地问道。
李白正躺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只是翻看着自己手中的纸。
地上也掉了一些。
杜甫有些好奇,想要弯下腰去捡。
“我允许你动了吗?”李白冷冷地说。
语气之冷,此刻似有一把剑抵在杜甫脖子上,他从未见过李白这番模样,且自觉在李白心中尚在分量,从未被李白摆过脸色。竟一时有些难堪。
“我只是……”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李白眼中不含一丝温度,仿佛只是在看案上的一个砚台。
“太白!”杜甫“嗖”地跪在地上,额头上沁出些冷汗。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杜甫,李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呵,你这个模样可真是……”李白站了起来,挑起杜甫的下巴,“配不上你这张脸。”
杜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我……”
“也是,就算顶着同一张脸,你怎么可能是汪伦?”
提到“汪伦”两个字,杜甫的心似乎被冰包裹起来了,冷,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汪伦又怎么会像你一样?”
李白突然松开了杜甫的下巴,杜甫差点倒在地上。
“太白……我对你是真心思慕的……”杜甫有些苦涩的开口。
李白摇了摇头,笑得风轻云淡,说:“你怎么就学不会呢?你怎么就学不会他呢?他可不会像你这般说话。他……他就连死都不想让我知道。”
“可是,我就是我,汪伦是汪伦啊。”
“是啊,所以,你 配 、不 、上 、你这张脸。”
“也是,凡人又怎么能和神仙相提并论呢?”
“太白,你在气……”杜甫想开口。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李白懒得搭理杜甫。“是,我是在气头上。”
“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嗯……”见李白语气有些舒缓,杜甫也松了一口气。
“呵。”李白笑了笑,径直走了出去。“你自己可以看看。”
杜甫呆呆地跪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
他明白,李白之所以接近自己,是因为汪伦,他不明白,明明李白之前那么恨汪伦,现在又为何会对他恋恋不忘。
直到他的指尖接触到一张纸。
纸张泛黄,纸上只有一行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这十个字在白纸上显得很黑,黑得连杜甫的思绪都被吞噬了。
过了很久,杜甫浅浅地说:“你果然……对他……”
薛涛暗中打量这一切,冷笑道:“真以为自己长了和公子一样的脸,就妄想自己在李白心里有一点地位。就凭他,也好意思去劝李白,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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