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丢垃圾的时候,住对门的那个大叔也在。
楼道里没有其他人。我没有打招呼。
“这灯又坏了,”他耸耸肩,看天花板,“今天都闪了一天了。”
“这个季节坏得很勤。”
“你爸这会是已经在封闭工作了吧?”
“是。”
“那边酒店什么条件?几人间?”
“不知道呢。”
“他没跟你说吗?”他的眉毛立了起来,超过了眼镜的粗框。
“没呢。”
“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他开始用右手揪着脑后的头发,“如果5月底的时候机场和盐田没有那些破事。”
电梯来了,他没有挪步,让我先进去。我用左手食指的关节敲了一下“1”的按钮。
我站到了右侧,他站在左边。
这个人穿着白色的polo衫,左手小臂上挂着雨伞。我右手拎着垃圾袋。我穿着黑色的T恤。
电梯中央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印刷的两列黑字是“特殊期间,限乘6人”。
电梯里没有镜子。
“这么晚了还出门?”他又问。
我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扔垃圾呢。”
约莫一分钟后,到了一楼。
门开了,我首先走出去。
随后他撑起伞,走出住宅楼,向着小区大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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