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进到屋里,火台热乎乎的,火还没有灭。
我打开箱子,想收拾收拾里面的旧衣服,拿出一条裤子,坐在床上先试了试。一回身,摸到床上的褥子,还是打满了补丁,床铺得不平,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
兄妹几个念书,把家念穷了,父亲教书的宿舍还是这样破破旧旧。
哎,天黑了,父亲还没有来,应该是明天早晨来吧。家中地里的活做也做不完,父亲过礼拜就赶回家上地。
“妈,我爸是不是明天才来?”我问站在地上的母亲。
“可能是吧。天这么黑了,也不见你爸。”母亲忧心忡忡。
母亲不应该在这里呀?在家里才对。
我一挣扎,一下醒过来,刚刚是个梦。
那个地方是父亲教书的学校宿舍。我在里面住了六年,初中高中都是在一所学校读的,都是住在父亲的宿舍。
那间宿舍最多时住四个人。靠最里面的墙,用板子搭了个床,我和姐姐休息。外面的一支床,是三哥和父亲休息。中间用一块大板子隔开,就算有了里外间。
学校很早就被夷为平地,改建成一所职业高中,但只修了一座楼,一个学生也没有。
父亲五年前去世了。
我的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拿起手机给姐打了个电话,问她们怎么样了,母亲怎么样了。
姐姐说,母亲生日那天,她和孩子都很难受,发热高烧,现在咳嗽。母亲没有什么症状。
放下电话,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母亲85岁高龄,能躲过去吗?会不会母亲?她难受,也说不出来呀。
“给妈测测血氧。”
“如果血氧下来,你可得说呢。”
“让妈多吸吸氧。”
“你也可以吸吸氧气。”
赶紧给姐发微信。
老天爷,保佑我的母亲,保佑这个老婆婆,让她平安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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