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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蚌和杨芊芊陷入了若有若无的关系里,我和惊蛰在吃饭时装作有意无意提起河蚌和杨芊芊,惊蛰说,河蚌一脸幸福的笑容。
我的内心有点崩溃了。
“别哭,也许杨芊芊是在说服河蚌接受你呢。”惊蛰安慰我。
“我又不喜欢河蚌,安慰我干嘛?”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诶~你当我们全班人都瞎了吗?我们班谁不知道你喜欢河蚌?”惊蛰娇嗔一声。
嗯?我喜欢河蚌很明显吗?我觉得不啊?
我埋头吃饭。
“你脸都红了。”惊蛰戳了戳我的脸,“否认什么啊,有什么动态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我点点头,看见惊蛰,又低下头去。
“真是的,笨死了。”惊蛰夹了一块豆腐干到我碗里。
相比起我和河蚌,杨光正和惊蛰的问题才令人担忧。
“蛰蛰,你喜欢杨光正吗?”我看了惊蛰一眼。
“不喜欢,怎么了?”惊蛰微微一笑。
“没什么。”我继续吃饭。
要是杨光正在现场,肯定会当场表演泪目的。
某个星期五的下午,我窝在座位上打瞌睡,惊蛰窜到我前面。
“Hey,有好事,要听吗?”她朝我一笑。
“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河蚌要和你表白啦!在这个星期六。”她摇着我的肩膀,试图把我摇清醒。
“嗯?什么?”我有些诧异。
“河蚌这个星期请你吃饭,就是要和你表白!等着吧!”惊蛰捂嘴笑。
河蚌?
表白?!
我高兴得蹦了起来,可惜膝盖碰到了桌子,差点把桌子掀倒。
杨光正刚从球场回来,手里捧着的碎冰冰冒着白烟。
“怎么了?”他把碎冰冰摆在桌上,从书包里拿出水杯。
“河蚌要和我表白啦!”我和他说。
“哟,老妹儿,你都翻身啦?”他拍了我肩膀一下,又有些忧愁地和我说,“什么时候轮到我呢?”
“很快到你啦!”我冲他回头一笑,顺带把掰开的碎冰冰往嘴里一塞。
“这是我的!”他反应过来时候,我已经都舔过了。
“哦?现在是我的了。”我又冲他一笑。
不出所料,河蚌和我表白了,不过不是去吃饭,而是星期五的晚上,他有什么事情来着,没去吃饭,我按耐不住澎湃的少女心给他打了电话。
一阵废话之后,我说,“听说不喜欢我?”
河蚌说,“嗯。”
“那我们在一起吧。”我说。
然后就在一起了。
其实很多时候,那种年纪的在一起,根本不能算在一起。
我和河蚌大部分时间只是一起上下学,一起看看书做做题。
和以前的生活没什么两样,导致我也没有什么觉得应该顾及的东西。
直到两个星期以后的一个下午,河蚌没有和往常一样打电话,我打电话过去,他也不接。
晚上短信里有三个字。
分手吧。
我有些诧异,问河蚌为什么。
他只是简单地说,“你和骚胖他们太亲近了。”
“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这有什么错吗?”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了。”
到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其实我喜欢的河蚌,只是那个作为朋友的河蚌,如果有人真要上此大位,狮子座的河蚌是最不合适的。
因为他无法容忍我和朋友的日常交往,连骚胖一个帮我拉书包拉链的动作他都有本事念叨上半天。
我和河蚌就这样不欢而散。
其实后来想了想,喜欢他的喜欢,不算是喜欢,只能算是对于他的一种崇拜,被崇拜的人走下云层里,我看清他的真实以后,发现,我只是喜欢他的云里雾里。
我和河蚌的无疾而终使杨光正觉得自己更应该有所行动了。
于是惊蛰生日那一天,杨光正在她桌子上放了一盒巧克力。
惊蛰最喜欢的味道。
惊蛰看了以后,把巧克力丢了,害得杨光正心疼了好几天。
音乐期中考试来了,两个人或以上组队,唱一首歌来参加考试。
惊蛰和我商量了一下,唱同桌的你。
骚胖阿茁发仔河蚌组队,唱了蓝莲花。
杨光正阿涨和韩尧唱的是施小姐。
把宋冬野的《董小姐》改成了施小姐,一定是杨光正最后悔的决定,因为他为这个决定,后来反感了董小姐整整一年。
一首歌下来,惊蛰的脸红透了,冲回教室把杨光正的课桌掀了,把杨光正书包笔袋丢进垃圾桶。
原谅我不是很懂她表达感情的方式。
导致杨光正回来时候,面对着一片狼藉,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那天我帮着杨光正收拾完课桌,看着表,看来赶不上公交车了于是坐在教室里等车快来到再下去。
他坐在课桌上,低着头没说话。
阳光很不识相地穿过窗帘蹓跶到了他的肩膀。
晒在他有些晒黑的皮肤上,有些像往黑巧克力上撒了一层金粉。
很久以后,他抬起头,眼睛里水濛濛的。
“我不喜欢惊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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