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彩霞
温暖过萧红的,除了她的祖父和鲁迅,“雨巷诗人”戴望舒不可不提。
1939年2月,戴望舒写信给在重庆的萧红,邀请她为《星岛日报》的副刊《星座》撰稿,并“希望是长篇,以便连载”。虽然不曾谋面,但凭借鲁迅的高评价,萧红早已成为现代文坛上极为瞩目的作家,戴望舒久仰她的大名。不久,萧红寄来讲述抗战故事的小说《旷野的呼喊》。同是抗日志士的戴望舒非常欣赏,很快就在《星座》上连载。此后,萧红又陆续寄去散文、小说多篇。那一时期,来自《星岛日报》的稿费成为萧红与丈夫端木蕻良的主要经济来源。
1940年初,萧红和端木蕻良到达香港,刚安顿下来,一个男人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微笑着自报家门:“我是戴望舒!”突如其来的晤面让萧红和端木惊喜不已,戴望舒邀请他们到家中做客,夫人穆丽娟更是欢迎他们搬来一起住。虽然终因端木的风湿病不方便爬很长的山路而推辞,但是对于人生地不熟的萧红来说,这无疑是极大的安慰。
萧红撰写《呼兰河传》时,戴望舒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他让萧红把先完成的章节交给他,以便在《星座》上发表,就这样,从9月到12月,《呼兰河传》经戴望舒之手推向社会,萧红对此,充满敬意和感激之情。
香港三年,戴望舒经常去看望萧红和端木蕻良。在萧红心中,戴望舒既是兄长,更是可信任和依赖的朋友,在那个特殊年代,这样真挚的情感尤为可贵。
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萧红居住的九龙陷入炮火之中,重病在身又兼庸医误诊,1942年1月,受尽折磨的萧红含恨离世。萧红去世后,戴望舒不顾病痛缠身,多次去萧红墓前凭吊,每次步行六七个小时,荒滩被他踏出了小径,要知道,那时的香港还在日军控制之下,“萧红”的名字提都不敢提。
有挚友深情如此,萧红泉下有知,也该是欣慰的吧?
(选自《海南日报》,有删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