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作者: 敲雨弹窗 | 来源:发表于2019-03-29 12:03 被阅读0次

    我叫晓笙,是一名普通高中的学生。现实世界里我的话很少,过多的交流也许会害了我。我很喜欢杀手不太冷里的一段对话——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亦是如此。

            近日我所在的校园里发生了一则凶杀案,整个学校人心惶惶,一名女学生被人分尸,尸块被零散的丢在校园的每个角落,几名值周的学生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在草丛里发现了一颗充满血丝的眼球,眼球上爬满了蚂蚁,这些小家伙正在大快朵颐,一名学生拿起手机报了案,很快学校的各个地方拉满了黄色的警戒线,警方在苦苦勘查现场后收集到了共108块尸块,这些尸块在炎热的夏季里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这种情形下校长不得已发布了通知,遣散了在校所有的学生,并以天气炎热为由放了10天的长假,经过调查,尸块上没有指纹,各个抛尸的现场也没有任何凶手的线索,盘查了学校的监控也是连个嫌疑犯的人影都没有出现,可尸块就无缘无故出现在了那里,因此这个案子拖了一个月仍没有着落,学生家长纷纷投诉,一名名学生办理转校,整个学园乌烟瘴气,这场风波整整维持了两个多月学校才正式通知上课,警局也配合放出假消息,凶手已经落网,才平息此事。

            估计有人想问这件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也许会认为我是一名侦探,可恰恰相反我是一名凶手,潜藏在人群里的杀人犯。

            我一般都称自己是一名无人雇佣的杀手,你肯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这个女孩,又为什么杀完人后没有丝毫线索和痕迹,首先我和这个女生没有任何关系和交集,我不恨她同样也不构成喜欢她,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傀儡,杀了她循序渐进的增添我经验的累积,这么说起来我还想亲自感谢她,可惜她已经死了,杀一个人很简单,用许多简单的方式停止她的心跳,但也不仅仅这么简单,还要学会如何不漏声色的去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我的脑子里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凶杀案,它们不停的浮现着,每当深夜我的大脑就一刻不会停止。

            那天我一复往常的戴着手套行走在街上(我习惯戴着手套,因为杀手会习惯性掩盖自己的指纹),我双手插着兜,漫无目地的在街上走着,当我抬起头的那刻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生,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正在购买一杯饮品,天色已晚,我的脑子里猜想了两种可能性,第一种猜想她留校了一段时间,刚回来正准备回家,另外一种猜想就是她正要赶去学校上晚自习,碰巧遇到饮品店停留在这里。在她买饮品的过程中一辆开往学校的3路公交车从她附近驶过,我并没有打算跟踪她,因为我担心她会有所警觉,我从她的身边悄悄的经过,余光留意到她的头发上粘着水分,天没有起雾也没有下雨显然这水是因为她刚洗完头发尚未吹干匆匆出门的,看了眼手表,时间距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很显然她在家刚洗完发,现在的目的是赶往学校。我路过她隔了10几米叫了辆的士,我叫司机送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广场,广场距离我要去的地方还差一段路程。随后我掐着时间一路小跑到女生去学校必经的一条小路,那里除学生外很少有行人走动,附近没有商店小吃,并且现在正值饭点,大多数人都会在家里就餐,往日这个时间段我经过那条路鲜有人在。几分钟后我到达了那里,我知道一段时间以后女生就会出现在我的视野,我躲进小路附近的灌木丛,口中喘着粗气,像一头猎豹时刻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我考虑到女生肯定会搭公交过来,因为当时在她的手上攥着一张鲜黄色的公交卡,所以附近的那个公交车站就是她的下车地点。

            我异常的冷静,对于杀一个人就好像杀死一只蟑螂一样,没有快感,也没有强烈的焦虑,我只是想杀了她,就好像杀死一只蟑螂。

            四分钟过了一刻,我看见有一辆公交车在远处停下了,从公交车上就走下了女孩一个,你也许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当时没有其他学生下来,我判断这辆车已经使女孩迟到,假想其他的学生没有如此怠慢,都赶在半刻钟之前经过女孩的那辆公车先行了,并且此时车站无人等待,这个站台是一个中心站,经过这个站公车就会往返,这也是为什么女孩只有一个人。也许判断会有偏差,可我相信这一次我绝不会失手。

            我戴上了卫衣的帽子并用一只硕大的口罩遮住了我的脸,在女孩接近我的一瞬间,我一个箭步冲出灌木丛,从她的身后将她揽过来并第一时间捂住了她的口鼻,我的手上是一粒乙醚药,我知道她被人擒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叫,所以她的嘴会下意识的张大这也正好让这颗药使她完全服下,半分钟以后这个女生慵懒的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接过她,预计把她装进我事先准备好的行李箱,我注意过她的身高和体形,这个行李箱的空间刚好足够。我脱光了她的外套和内衣,并把这些衣物收到了行李箱的内层里,整个流程干净利落,我用臂弯把她从地上托起,使她蜷缩起来,平缓的侧放进去,就好像一件古董或者艺术品,轻放进里面,凑近她拉上拉链的时候,我能听见她沉重的呼吸声,我的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口中重新喘起了粗气。

          事后我摘下帽子,取下口罩放在口袋里,若无其事的拖着行李去到接下来的目的地,也就是我分尸的地点……

          安详的午后我坐在教室里,耳边响起各样关于那个女孩的传闻,有的说是得罪了黑道上的人物,有的说是碰上了某个负心汉,先奸后杀,而我只是坐在椅子上像一个旁观者观看着这场舞台剧,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我面无表情的半边脸,我低着头专心的想着——接下来我该杀了谁呢……

            我没有搭乘任何交通工具来加快我的行程,就这样我拖着行李箱一路快步前往我的住所,为了方便上下学,我特地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单人公寓,那里环境很好,夜晚很少有行人出门,这也使我少了许多顾虑。

            大门口没有保安人员,我可以大步流星的走进去,为了尽量避开视线我并没有选择搭乘电梯,我的公寓在6楼,我扛起行李箱上楼,的确费了很大的劲,也浪费了我许多时间,我生怕行李箱里的女孩会因为颠坡而醒来——幸好没有。来到家门口我已经精疲力尽了,吃力的把行李箱从肩上移开小心的放在地上,拿下东西的一瞬间我的肩膀已经开始酸痛,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

            我从容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里面静的出奇,夜色裹着这间五十平米的房间,月光洒在床上,好似结了一层霜,直到开了灯, 结在床上的霜才渐渐散去……

            我紧锁上房门,把行李箱搬上床,我尽量小心的拉开拉链,链扣缓慢的经过轨道,此时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我本不应该这样忐忑,因为我的脑海里早已浮现过许多这样的画面,可真正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依然焦躁不安。心中早已是一团乱麻,片刻行李箱已经被我完全打开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安静的侧卧在行李箱里,静静的睡着,四周万籁俱寂,耳边只有女孩传来的平缓的呼吸声,我开始凝视着她,沉静的观摩着这具稚嫩的肉体,就好像一头雄狮盯着母狮为它叼来的猎物,她的胸腔缓缓的起伏着,一对白皙的乳房紧贴着行李箱随着胸腔的起伏而变化着形状,我是第一次如此平静的看着异性的肉体。

            过了许久,我重新调整好心理状态,从一个积着灰尘的盒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刺刀、一把榔头和几根纹钉,并搬来一块木板放在床边的泡沫垫上,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从床上将女孩抱起并准确的安放在木板上,四周的墙壁我用白纸铺在上面并用透明胶固定,床上已经盖好了一帘干净的白布,这样是为了防止血四溅而留下线索,最后我用刺刀对准女孩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血从雪白的皮肤里溢了出来,此时女孩猛的睁开了眼睛,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恐,她想叫出声,可是我已经再次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而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刀柄,并且用力的扭动着,她的嘴里开始涌出鲜血并从我的指缝中跑了出来,她的脚拼命的四处踢蹬着,可是无济于事,片刻后她的眼睛渐渐变得无神,最终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了,我能看到她的瞳孔放大着,眼白里充斥着血丝,她死了,我手臂上的肌肤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缓缓下降……

            折腾了一番后,我疲惫不堪的倒在地板上,我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我起身把衣裤从身上脱下来扔进了洗衣机里,一丝不挂,这时候的我像极了刚才被我杀死的女孩,我从容的走进浴室里痛快的淋了浴……

          当我走出浴室看到刚才那狼藉的场面时心里居然有一丝兴奋。刀依然停留在女孩的胸腔上,因为我害怕拔出刀后,血会喷涌出来,这时候血大概已经凝结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明天就是周六,我还有两天的时间处理这具尸体,因此我并没有着急,而是时刻保持着冷静,我揭开床上的白布,钻进被窝,安静的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的片刻后我就已经酣睡了,因为一晚上的折腾已经使我身心疲惫……

          一夜无梦。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跑进房间里,照亮了我,也照亮了躺在我身边的那具女孩的尸体,我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因为这么炎热的天气尸体呆上一两天就会发臭腐烂。我赶忙下床先用纹钉固定好尸体的四肢,然后打扫了房间并揭下墙上所有的白纸折叠好放进垃圾袋,床上粘上血迹的白帘连同我的衣物丢在了洗衣机里,我倒上洗衣液并按了启动的按钮。

            我的身子伏在阳台上,眼睛望向窗外,太阳已经高升了,红光洒的满地都是,我的手中燃着烟,烟雾漫进这个世界,我的思绪也就这样被风捎进了阳光里……

            回过神来,我把燃尽的烟蒂丢出窗外转身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全麦面包和一罐牛奶,随后我走到床边坐下并打开了包装袋拿出面包啃食起来,我的眼下躺着那具女孩的尸体,她的嘴唇已经发白了头发凌乱的散开着,乳头依然呈现出粉红色,她的胸脯上插着那把刺刀,露在皮肤外的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我仰起头猛喝了一口牛奶,并把喝净剩的罐头放在了一旁,扔下了未吃完的面包站起身来,走向浴室拿出一个一人大的浴盆,随后弯腰抬起钉着女孩尸体的木板放进了里面。

            此时我的手紧握着刀柄正缓慢的拔出来,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我能清晰的听见刀划出肉体的声音,刀从尸体上完全脱离的一瞬间,深红色的血也跟着溢出来,血量并不多,因为人死后血压也就消失了,我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我知道当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无比的激动。她的皮肤已经变色,整体呈现淡淡的紫红色,眼睛瞪的硕圆,但失去了光泽,我的指尖触摸到她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尸体的僵硬,不过这也使我的切割减少了许多阻碍,如果昨日当晚分割尸体,肌肉的纤维可能会牵绊到我。

            心逐渐平静下来,我长呼了一口气,从盒子里拿出一把约二十厘米的锯刀,置放在一旁,眼前尸体还是这么平静的躺着,我用记号笔在尸体肚脐眼的位置作为顶点沿着腹部中央划线,随后拿起刺刀,用毛巾擦拭了刀身上遗留的血迹,并在嘴里含了一口水喷在刀身上,我的眼睛注视着尸体的腹部,先用刀首先刺入了黑线顶点处,随后小心且用力的沿着黑线划开,分解尸体的第一步就是要掏空五脏六腑,这样也会使尸块清爽干净,刀身进入腹部血也向着破口处溢了出来,刀口愈开愈大,直到黑线的止笔处我才停止了用力,并缓慢的拔出刀放在一旁,然后用手使劲扒开了腹腔,此时深红色的子宫和肠道、胃肾脏统统展现在我眼前。

            紧接着我依靠刺刀切断了各个器官的粘连处,血不停的流出来,还有胃酸和脏液甚至还遗留着吃喝留下的尿液和粪便,整个房间里开始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我开始有了呕吐感,汗不停的流着,此时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跑向厕所一次又一次的干呕,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有一些狼狈。我从厕所出来拿来了一盆水全部倒进了尸体的腹腔里,不久后水面上浮现出浑浊的一片,然后我开始不停的从里面掏出器官丢进身旁的塑料袋,再用手用力的挤压出肠道里的粪便使其分离开来,并且分开装在两个塑料袋里,说实话当时衹觉有点反胃。

            直到腹腔里空空如也我才停手,休息了片刻,我拿出毛巾将腹腔擦拭干净,此时我已经能很清晰的看清尸体的肋骨和脊骨了,此刻视线里能瞥见尸体的那双眼睛,从这个角度看她的眼睛好像比之前睁的更大了,此时再看她的身体居然有一丝诡异。

            燥热的阳光烘的房间里阵阵的闷热,我的身子开始不停的冒汗,脸上也是油光满面的,拿着刺刀的手微微开始颤抖,整个人都瘫软了,我艰难的起身走到窗台掀开窗帘的一个口子,光线立刻从窗外直射了进来,我的眼睛先是刺痛,而后眨巴了几下也就适应了,这天气真是热的狠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尸体,要是在这间屋子里发臭腐烂可容易招来横祸。我跑去浴室脱光衣服狠狠的冲了个凉水澡,我闭上眼拿着喷头往脸上使劲的冲洗着,再出了浴间用毛巾擦干身子,随后我干脆衣服也不穿了,光着腚饿着肚子分解尸体,我用同样的方法扒开了尸体的胸腔,之后丢掉了手套,内脏被肋骨隔在了里面,像一个屏障,我衹得从尸体的腹腔伸手进去往里掏,我俯下身子,翘着腚,首先用手触摸到的是尸体的肺部,我使劲的将它往外拉扯着,血竟也开始不停的往外流,我这才意识到血在这闷热的地方,怕是没有凝固的,此时血和水缠绵的积在浴缸里,我想到必须要将水先排出去一些,不然会让我分割的过程造成阻碍,我拿来一个木勺,那是用来放在酒缸里斟酒用的,我将它用洗洁精搓刷了好久也消不了这一股子酒精味,我心里暗暗的骂娘。

              “罢了操蛋的先用着吧。”我说道。

            炎热的天气让我的心情难以平复,舀出血水以后,我整个人都使不上劲了,我蹒跚的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罐头和半截面包,面包已经冻硬了我还是反复的嚼着,我是真饿了。

            我慢慢的拌着罐头嚼了半拉小时才嚼完,肚子也算是填饱了,我重新走到尸体旁边,发觉尸体比刚才更臭了,肤质的颜色也越来越阴沉,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往喉咙涌,我努力镇静自己,往嘴里扔了一粒口香糖,口香糖在我牙床上反复的运动撕裂。

            我再次俯下身子,忍着恶臭往里面掏出内脏,我先是把肺硬生生扒了出来,结果没扯干净,小半的肺叶还留在里面,血泻的染红了尸体的皮肤,我直起腰来,把刚拉扯出的肺叶扔在了一边,坐了起来,我必须歇会儿了,冷静下来后我才意识到得先用锯刀把肋骨锯开,要不然动脉血管都会留在胸腔里,尸块也就不干净了,我稍加思索觉得这个想法才是相对合理的,而且锯开肋骨后也会使我省不少力。

            我捡起一旁的锯刀,用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决定竖向将肋骨锯断,女尸的一对乳房耷拉着往两边倒着,这让我觉得碍事,我扔下锯刀换上轻便的刺刀,决定先将这两坨肉剌去,刀刃还是锋利的,我在肉上磨了几刀,这两坨肉就整个掉下来了,我捡起一块,擦了擦额头的汗,连着两块一起扔进了塑料袋里。

            此时女尸的胸口上多了两块深红的血印,且是一马平川了,这让我看着舒服的多,我重新换上锯刀,一只手用力一只手搭在刀背上在肋骨上使劲的磨着,血止不住的流出来划过皮肤,我开始露牙笑着,随后就变成了狂笑,眼下尸骨和锯刀交响着,伴着我的笑声奏响二重奏,我的头因为闷热开始晕晕乎乎的,汗落进眼睛里,激的我眼泪流了出来,就这样我还是笑着,眼睛泛着红,活脱的像一个变态。

            过了许久两处肋骨都脱落了,于是那些肋骨连着肉丝被我硬生生扯了下来,足足有十把根,长细的丢在一旁。随后我往尸体胸腔里望去,最醒目的就是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脏,有桃子大小,被动脉像秋千一样吊着,我伸出手紧握住它,用刺刀割断了动脉将它掏出来,我把它双手捧起像宝贝一样的欣赏着,不久后它也被我扔进了塑料袋里,和大肠小肠一起。

            房间里的光渐渐暗下来,我站起身走向窗台拉开帘子,眼前窗外夕阳的红光在远处发散开来,太阳中央深红色的晚霞和我手套上的尸血交相辉映着,气温降低了一些,不过这风吹在脸上还是温热的,像烧锅炉时燃起的白气。

            片刻后我走回了战场,接下来分割起尸体就没有这么繁琐了,我扫视了这具尸体,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睁着,仿佛我往哪走她都在盯着我一样,光着身子的我一阵寒,我握紧了刺刀,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扒开了她的眼皮,刀尖刺向眼袋,捅进足够深的地方再往外挑出,那一颗眼球就这样在我的用力下一点一点的往外凸着,终于突破了眼眶连着肉血管一起滑了出来,随后我用剪子剪断了肉丝,肉丝弹了下去,贴在眼眶旁,眼眶外流出血,像是流着深红的眼泪。

            尸体不再有无神的眼睛了,黑空空的眼眶留在那里,让我更是起了一阵寒意。

            最后我用锯刀锯断了她的脖颈,整颗头被我抓着头发拎了起来,我光着身走进厕所看着镜子,镜面里倒映出我和手中尸体头颅的影像,我的脸贴着她的脸还真像一对儿啊,我露着牙笑着,那分明是一种阴笑,厕所惨白的灯光打在我身上,我的脸上印着血迹,我就这么笑着,我感觉她也在笑着,此时我们仿佛是在谈笑。

            夜渐渐深了,我的进度也临近结尾,算上内脏和一对眼球,我数过足足有一百二十三块。最后我清理了浴盆,也冲洗擦拭好了尸块放在黑灰格子的布袋里。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疲惫了,整个人裸着身子倒在床上,可是我还不能入睡,我必须在凌晨时分抛光所有的尸块,我偃卧了许久才坐起来等待凌晨。

            等待的时光终归是漫长的,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来消磨时间,那时我的大脑一刻也没有闲下来,我在斟酌着如何将尸块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处理掉,并且这么多碎块让我属实有点为难,如果抱着一堆全都丢弃在同一个地方,也许会暴露出有害自己的线索,我得选择巧妙的避开。我曾想过大多数杀人犯的常规手法,寻找一个草木密集的地方将尸体土埋,这样在我看来是最通俗有用的,并且跑许多地方分开埋下,安全系数也更高,我虽这样想着,可到最后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学校,是虚荣心打败了理智告诉我应该这么做,这好比是一种挑衅,是对警方和侦测部门的不屑,想到这我的嘴角微微上扬。

            好在我曾仔细观察过学校摄像头的分布,我甚至可以精确的描绘出哪里是影像视角的盲区,也不知何时开始我的洞察力和记忆力就远高于常人。为了以防万一,我拿出纸笔画下学校整体的草图和各个摄像头分布的地点,合理的规划出一条盲区的路线,学校外墙经久失修,许多墙体都有碎逢,我可以踩着缝隙的凹陷处爬上去进入学校,我规划的攀岩处离警务室相隔甚远,当时我心中一直默念着事态能和我想象的一样顺利,为了平复情绪我拿起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了烟草,我猛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来,烟雾弥漫在空气里夹杂进血腥味,我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沉静的凝视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坐在黑洞的房间里使我有点犯困,此时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我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后慌乱的看向手机屏幕,看到是母亲的来电,我长呼了一口气接听了电话。

              “喂,妈,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的心跳仿佛悬停了,小心的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

            “没什么事就是妈刚刚梦见车祸看见血淋淋的一片,惊醒了,一家人就你在外地上学,有点担心你。”

              我的心放松了许多应道。

            “妈我没事儿,梦都是反的,你儿子平安的很,哪有这么容易出事,这么晚了您继续睡吧,我还迷糊着呢。”

              我听见母亲在电话那头也长呼了一口气。

              “那没事就好,妈睡了,打扰你休息了。”

              “好,没事。”随后我挂断了电话。

            其实我根本无法入眠,本来产生的睡意也因为这通电话扰的神志清醒。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五十了,收拾收拾行装也该出发了,床下扔了一地的烟头,我踩过烟灰起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件卫衣和一件内衫一条黑色的牛仔裤穿在身上,再换上了一双黑色的帆布鞋。我转身拎起布袋系在胸口挂在肩上,布袋的重量相比较之前的确轻便了许多,也许是血放干的原因吧,我这样想。

            我打开门,楼道的感应灯也随即亮了起来,迈开步子走出去,回身将门小心的关上并掏出钥匙反锁好。

            下楼的确比上楼要轻松的多,可能是做功降低了。这次我依然没有选择搭乘电梯。

            我背着布袋,戴上卫衣的帽子,赶往学校,街道上昏黄的路灯照亮着我行进的路线,此时的天空黑的阴沉,远处朦胧的一片,雾气笼罩着大地使我隐匿在黑夜里,我目视着前方,疲惫不堪的拖着身体。我掏出口袋里的图纸,查看了接下来要去的地点——也就是学校后门附近的一个墙面,我之前注意过此墙体,上面满是裂痕,墙面并不高,攀爬上去轻而易举。我艰难的迈着步子,我能感觉到绳子勒在肩上的疼痛感。

            我没有捎上手机,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我估算时间大概半个小时我才到达目的地,本来我能更迅速的抵达那里,可不争气的腿怎么也使不上劲。

            我环顾了四周,过道上并无行人走动,周围也没有早餐摊的出现,静谧的令人害怕。确保安全后,我解下布袋,拎起并往上用力抛过墙面,墙后是一片草坪,因此布袋落地后不会发出大的声响,事态进展的很顺利,开头解决了接下来也可以循序渐进了。

            我左手抓着附近固定墙体的铁栏杆,右手附在裂痕上,脚踩实后,轻松的翻过墙面,落在了墙后的草坪上,脚刚踏定草坪时我不由向前踉跄了几步,因为起雾粘上露水的草地比较湿滑,庆幸的是没有踏进学校后门的摄像头视角范围,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稍有不慎,我即将走进的就是背后的深渊。踩在草地上时草坪的绿草已经被我小面积压弯了,戴着手套的我走近草坪依靠墙外昏暗的灯光尽可能复原了本样。

            可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接下来的路程我依靠形体动作的转换,躲过了各个摄像头视角的雷区,并在走过的每一处校园角落里丢下了尸块。

            时间好像在飞速的流逝,我也显得越来越吃力,不过身上的布袋倒是减轻了许多,我抬眼望去。

            “天快要破晓了。”我自言自语道。

            校外开始传来阵阵车辆的行驶声,目前在我身后的布袋里尸块也所剩不多了,我得尽快抛完,否则翻墙出校,若是偶遇行人,就相当于拎着自己往监狱送。我此刻的心情转而焦虑不安。眼看着雾在渐渐消散我便一刻也无法平静。

            我索性跑了起来,不停的绕着弯,抛下尸块后,再继续小跑,周而复始。

            尸块全部抛完的时候天还没亮,我绕向后门的垃圾站,我的记忆中某个同学口中曾说起过,那里有一个暗道,直接通往校外的小路,也就是我挟持女孩的地方。

            我背着空空的布袋,绕过摄像头的视角范围,来到了那个垃圾站,到达地点后我两只手搭着膝盖,低着头不停的喘着粗气,后背一凉,怕是湿透了。休息片刻后我抬眼看向前方,垃圾站里面堆满了垃圾还没有及时清理,臭气弥漫过来。我憋起气走近,盘查了周围确保没有摄像头,趁机溜出去成为了我当时唯一的想法。

            我搜寻了很久,眼看着天空的云层渐渐明亮起来,可是在翻来覆去的寻觅了四周后,却丝毫没有小道的路口,我这才意识到我怕是听了句玩笑话,我大汗淋漓的呆滞着,当时的我可以说离崩溃的边缘仅只有毫厘之差。

            回过神的我觉得必须冷静下来,毕竟离开学校才能自保。我开始环顾四周,眼睛扫视着附近一切可以逃生的路线,这时我注意到垃圾站的旁边有一处长方体的凹陷,那是墙体于墙体之间形成的夹缝,夹缝被另一面墙紧贴住了,才形成了这样的空间。我赶紧动身跑近,系紧了布袋,一手一脚贴在一面墙体上,另一边也是如此,此时的我肯定像极了一只壁虎,依靠墙面的摩擦力我缓慢登高,直到眼睛能完全看到校外的景象时我的一只手才脱离墙面搭在墙沿上,当我双手都搭在上面后我使劲撑起了身体,并抬腿紧靠在上面,最后我收起另一条腿起身站定在墙体上,此时身后是校园,眼前便是校外空荡的小路,察觉没有行人的走动,我庆幸着自己的成功。

            我纵身往下一跃,双脚踏在地面上安全的着陆,刚落地时腿一阵酸麻,但此刻我心中的激动已经完全压抑了疼痛感,我一瘸一拐的走起来。

            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柏油道上车水马龙,天空在我离开学校的不久后破晓,黎明悄悄的在远处绽放开来,路旁的树荫下,一个孤单的人蹒跚着步子……

            再次回到了房间,房间里依然这么安静的出奇,我坐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后背,一切又回归如常,我抱起吉他弹唱起来。

            “夏蝉不知冬寒,落花有意

              秋霜不知夏炎,细水潺潺

              我不知你何往,又该何处寻,何处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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