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

在这个金秋十月，阿爸的生命定格在这里。与阿爸的告别没想到会这么快。

今年虚岁89的阿爸，以前感冒都不用看医生，更谈不上住院。今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住院。五月身体出现了异样，才到医院检查，经检查，才发现一些问题，原本的小问题也积成了难题。阿爸和妈都是属于自力更生的那类人，年纪大了，也改不了这个习惯。生活中，自己能做的事，从不假手于人。这样的习惯让他们更独立，也更疏离子女。遇上生病，他们首先选择自己忍忍忍，说是不敢打扰、麻烦子女，只是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小病会被忍成大病。或许是我们作为子女的，平时关心不够，才让他俩成了今天这模样。遇上这样的困境，身为子女内心也是痛。

阿爸做了手术，这几个月来也恢复得挺好。没想到最近身体又出现一些问题，那问题是之前存在的，最近又发作了。

上个月，阿爸突然拿了他的相片给我，那是一寸的头像，平时阿爸都没拍生活照，这相片应该是特意去拍的吧。说让我留个念记，还说我几个姐姐、哥哥都有。口应着好，内心却一番酸楚。总认为还不是离别的时候，不用那么快说离别。

这次住院，医生多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叮嘱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听着，心都痛。

13日那天是周三，也是一个狂风夹着暴雨恶劣的台风天，城区的多处道路水浸，公共汽车也是个别路段停运了，出租车更是大排长龙。医生又一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哥也决定了要把阿爸送回家乡。顶着狂风暴雨，带着阿妈去医院看阿爸，阿爸还不知，要回乡下，还以为出院是身体好了，终于可以回家。

15日那天周五，从医院回到家乡已有两天的阿爸，神志清醒，与我们对话清晰明白。没想到周六一早，就接到阿妈电话，说阿爸已走了，走的时候一脸安详。听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原来这种离别，怎么别，都是痛，都是泪。

19日，阿爸的后事就在乡下举行，之后就送往殡仪馆，就这样成了灰。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是那么真实，又是那么虚幻，可惜不是梦，此后，世间再无阿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