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没来由的想念起在老家时的一个人。
我们都亲热地唤她姑。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她与大家都亲,大家都也亲她,她是大家的姑。
那时候,她大概五十多岁吧,她女儿是学校职员,她是学校食堂职工,有一个儿子在部队,听说当着不小的官,工作太忙吧,反正一年到头总不见回家,作为几年的邻居我都没见过她儿子。
姑,她个子矮小,瘦,走路脚步轻盈,经常穿着上衣扣斜襟纽的或浅蓝或黑灰的套装,老北京布鞋,头发齐耳,梳向一边用发夹从耳后夹住,没有一丝乱发,整整齐齐,眉毛很淡,笑时一口洁白整齐的牙。背有些微驼,她女儿说是因经常弯腰拜佛。出门时,肩上经常挎着一咖啡色布包,印着黄色莲花图案的布包,我们遇到,会问“姑,今天又是那个寺开光或办斋吗”,姑会在停下来脚步回答。于是,听到这个说等等我,哪个说等等我。不一会儿己是一队人马。
那时工资每月才八百多元的姑,听说有一次为建寺或刻佛像,姑一下子捐出七八干元。一下子,姑简直成了我们的领军人物。
姑是吃素的,她做得非常可口的素食,以至邻居的孩子们有时会去她家蹭饭。然后,母亲们也跟着在后面,孩子说,妈妈,你要做出这么好吃的,我吃三碗。姑含着笑,不语。
姑,不用带孙子。孙子们在部队长大的。姑下班后,她有大把的时间,但又似乎一刻也不闲,总是听经念佛打坐。周末时,她会到村下各处,采草药,然后晒干研末。
谁头疼脑热,或皮肤痒起疙瘩什么的,吃上她的一包药粉,或涂皮肤上,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听说,有次何老师七岁女儿玩耍,从树下摔下,一时昏过去,情急中有人喊“找姑”,她居然也有药,冲水喝下后,还不等送医的车到,竟醒了。后听有人说,当时冲药的水,是姑念了几干遍的大悲水。据记载,印光大师也曾在特殊时期用大悲水救过许多人。
姑的手,柔若无骨,并且非常清凉。那次,我才四岁的儿子发高烧,打了几天点滴还不退,姑过来探望,她手放在我儿子印堂上,顺着发际向后来回摸几下,儿子安静地入睡,睡到自然醒,醒来时,烧己退了,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得到姑的祝福,反正好了。这以后,我家婆经常带着儿子去姑家串门,跟姑一起修行。姑,有时也多管闲事,那对夫妻吵架了,姑知道会上门劝解,没读过几年书的姑,说的道理一条条,口才特别好,居然就劝和了。
今天假日,我听慧律法律说法,忽然就忆起姑,真有点思念她。
打电话回老家,问家婆是否知姑近况,家婆说,姑身体好像比以前更好,总也不老。在老家镇上,姑与众信众,办了一个斋堂,每逢初一十五或农历某节都免费供斋,义工们从五点忙到晚上九点,做几十样斋菜,供镇上的有缘人。吃一顿饭,种下慈悲种子,传播爱,姑的力量己不再菲薄。
想起姑,我心生渐愧,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也参与到姑的队伍中,做知行合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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