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个小孩儿,
国庆就是奔跑在田间地头,
用狗尾巴草把蚂蚱串在一起
看蛐蛐的帽子区分警察和小偷。
院子中央的石榴绽开了肚皮
露出晶莹剔透的粉红珍珠。
我搬来凳子去摘,
却被螳螂夹破了手。
邻居家的红枣早已熟透,
不时挣扎逃离枝丫,
簌簌坠落在地上。
热情的大娘送来一盆,
却不知我经常偷偷去摘。
上学后
国庆是忙碌的秋收
墨绿的玉米披上了黄纱,
腰间垂下黄澄澄的果实。
这是田间最热闹的时候
一家人扎进这又高又密的庄稼地
每人负责自己左右的几行
地毯式前进作业。
面对这项枯燥的工作
很少有人是孤军奋战。
亲朋好友一起上阵,
今日你家明日我家
欢声笑语不亦热闹。
掰下的玉米隔几米扔成一堆,
拖拉机突突突地压出一条路。
大家分立在拖拉机的四个角落,
沿着前进的路边走边装满一车。
老成的庄稼人早已盘算好,
在上面再摞满结实的编织袋。
我最喜欢坐在高高的车斗,
在阡陌纵横的归途中,
感受夕阳洒满田间的温和。
也喜欢在等待卸车的间歇,
折一杆笔直滑溜的秸秆,
当做我无往不利的佩剑。
渴了
就喝一口装在大雪碧瓶里的凉白开。
饿了
就咬一口赵州生津止渴的雪花梨。
装车卸车,周而复始。
当最后一车拉回家,
秋收的阵地也随之转移。
接下来是贯穿整个黄金周重头戏
剥玉米。
纯手工的一颗颗剥开嫩黄的新衣,
摘下它皇冠上高傲的红缨。
房前的剥好的玉米堆得越高,
庄稼人的眼嘴角就笑的越开。
手中的玉米越沉甸甸,
心里的盼头就越踏实。
然后上房晾晒,
等到晾干水分,
再存储以期卖个好价。
这是农民全年唯二的指望。
剥玉米期间地里仍有不少活计。
镟地,垄沟,扒间,施肥,浇水…
其中辛苦,不必多表。
工作后,
国庆是回家的团圆。
村里的人一半失去了土地,
剩下的也依靠机械化的进步,
从收割到播种轻松搞定。
没有了秋收的劳作之苦,
回到家之后的我们,
是否也会怀念
怀念那些关于秋收的记忆。
有一种国庆叫做田间七天乐,
有一种娱乐叫做掰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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