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楼梯
推开单元楼的铁门,一阵凉意扑过来,从白花花耀眼的大太阳底下进到阴凉之地,浑身说不上来的惬意。一扇门光亮进入,打破了一楼的阴沉沉气氛,随着铁门“哐啷”一声关上,明亮应声寂灭,这片局促地又恢复了阴暗。
左边门里传来几声狗叫。这家住着一对老夫妇,养着三只狗。每天早晨,老头都会牵着狗去遛,三只狗焦急的扯着绳子,摇着尾巴,往前奔,老头尽力攥紧绳子往回拉,让这三只狗配合自己的脚步。狗们只好原地转圈摆尾巴,权当前进。这会儿,狗们不知在房子里撒欢。
墙上、楼梯的侧面、楼梯台阶上都用黑漆写满了电话号码,有修下水道的,有开锁子的,密密麻麻。踏过十二层台阶,上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平台上,墙上几道水迹弯弯曲曲,印痕清晰,这里曾经被方便过。再踏上六层台阶,就到了二楼平台。
二楼右侧的住户在门口放了一个很大的垫子,遮住自己家门口。
踏上九层台阶,再踏上九层台阶上到三楼,左侧墙边斜放着一个滑板车,粉红色,很新,看起来,三楼这家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再上十八层台阶,四楼到了,这层左右两边的住户,很搭配。左边的经常将垃圾整袋放在靠近楼梯口的管子旁,右边的经常放几袋垃圾在电梯口,污水在垃圾袋周围渗漏,整个四楼水泥地面黑乎乎一片。
再上十八层台阶,五楼。右边的住户看起来很细心,什么都要拾掇收藏,紧挨他家门口放的是拆卸下来的盥洗整体柜,柜子上摞满了各种纸盒,楼梯门后也是纸箱重重叠叠,经年累月积攒,颇有成绩。五楼到六楼,楼梯拐角处竟然高高重叠着三个生锈的铁架子。四楼到五楼拐角处也有一个同样的铁架子,物品相同,看起来都属于一家。
六楼右侧在门口铺了地板砖,地面比平地高了一点,还好,看起来很干净。
七楼右侧门口扔着几个小花盆,花早死了。左侧呢,堆着一个废弃的拖把和水桶,还用吗?不像,拖把干燥,落满灰尘。
八楼貌似谁家在装修房子,旧的玻璃窗拆下来一摞,堆在楼梯的拐角处,楼门口竖立着几块木工板,还有其他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九楼也有爱花之人,左侧靠近粗大管子,堆积着几个废弃的塑料花盆,花早死了,盆还舍不得,留作纪念。
十楼左侧楼梯口立着半拉子缺口尖锐的茶色玻璃,看起来是家里茶几玻璃破碎了,这块还稍大一些,没舍得扔,以为还能派什么用,就这样积满了灰尘。
十一层,右侧住户真能收纳,比五楼更厉害。家门口地上,下面一个旧柜子,柜子上面是堆叠高高纸箱,楼梯门后也是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其中一个纸箱开着一丝缝,里面原来是一箱子饮料瓶,积年累月堆放着,落满尘土。废弃的拖把、笤帚也塞进纸箱的缝隙里,地上还摆放着空的酒盒,茶叶盒,真是满满当当。左侧呢,也很会利用空间,粗大的管子上挂着辣椒,大蒜,管子后立着废弃的拖把,笤帚其它淘汰品,楼梯口再放一个高高的白色大花盆,不过,花早死了,只留一丛干枝杈在干涸的土里一年年枯下去。
十二层,左侧家里看起来有小孩,是两个。一个红色滑板车,一辆桔红色小小脚踏车,那是给大孩子的,还有一辆摇篮车,是给婴儿用的。管子旁边还放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放着几个鞋盒,一些不用的杂品,积满灰尘。右侧住户呢,将两大袋垃圾放在了电梯门口,他家门口也堆着几只纸箱子,好在不高,不压抑。
咦,楼上面滴滴答答在淌水,大片楼梯浸湿了,水顺着楼梯一直向下在淌,心里一惊,什么地方漏水了,哪的水管子破了?一路追上去查看,十三楼,楼梯上大面积水,湿漉漉的,没有哪里的管子漏水,再赶上去,哦,虚惊一场,十四楼的住户,今天浇花,花盆抬出来,浇透水,等花盆里水渗差不多了,花盆抬进家去,水自自然然流下来了,滴滴答答……
一路伴随着上到顶层的,除了一级级印迹纵横恣肆的灰色水泥台阶,还有一直刷在楼梯侧面,台阶侧面的黑漆漆电话号码。好在饶过了墙壁,发黄的墙上面并没有没有这些黑乎乎的涂鸦。
现在,单元楼的家门口不过方寸之地,在公摊面积里算计,但还算公有,公用空间和私人空间一门之隔,门里气象、乾坤各不相同,不过,门外差不多都灰暗。
“个人自扫门前雪”,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现在都不扫门前尘,也不用扫,有物业专门请人来打扫灰尘。“敝帚自珍”倒是保留着,一路上来,好些家门口都堆放着不用的塑料笤帚、拖把、拖把桶,纸箱、鞋盒……,弃之可惜,用吧,有了更好的。
门口的景象,也是一景,随意写来,抿嘴一笑。
2017-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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