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小尾巴

文|李达我

听到妈妈安稳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终于安然下来……

听说妈妈要来武汉，我兴奋不已，大半年没回去了，甚是想念；但是由于之前有过小赖皮的不愉快经历，妈妈实在是怕了我的猫了，所以并不打算来我这儿落脚，甚是惆怅。妈妈和小尾巴，不能舍其一！

小尾巴

小赖皮是我2017年在大门外宝贝回来的，那时，我还租住在卓刀泉，房间也并不算小，只是走廊处的窗户平行面刚好有堵墙挡住了风，所以空气没有现在这么流通，小赖皮的味道就会在这样的空间里被放大。猫的气味太浓，这是妈妈的印象之一。

衣服失手落地是再正常不过了，而提起来时却多了一层细飘飘，额，那就让人有些恼火了。妈妈的衣服不小心掉地上了，捡起来，一衣服猫毛！拈啊拈啊拈不尽，粘啊粘啊粘一身。嗯，是的，一地猫毛，这是妈妈的印象之二。

小尾巴

那时，由于是严冬，门窗都会关紧。加之小赖皮怕冷，就会使劲儿往被窝里钻，在整个被窝上踩过来踩过去，还会围着你的脑袋转圈，找合适的缝隙。而小赖皮又分不清被窝里的左边和右边到底谁是谁，所以睡梦正酣的妈妈会一个不小心就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导致一个激灵就立马被吓醒，惊出一声冷汗，外加一个惊恐的“哎哟”。是啊，想想也是，一个从没抱着猫做梦的人突然总是摸到一团毛绒绒的确是会让人惊恐不安的。黑暗中突然的毛绒绒让她惊恐，这是妈妈的印象之三。

小尾巴

有此三印象，可想而知，我的小尾巴对妈妈意味着什么了。在我的力争之下，终于妈妈怀着忐忑来了。

一、味道。打开窗户劲劲儿的吹。茉莉清新剂360度无死角的喷。猫砂是重点。“妈妈，你闻闻看。”妈妈没有皱起眉头，过关。

二、猫毛。扫一遍，拖一遍，床单换一遍。最重要的还是，一定要眼疾手快防止妈妈的衣服落地。妈妈显然很累了，似乎都忘了问床单上是否有猫毛了，便摆了个大字躺倒了。连猫毛都忘了问了，过关。

小尾巴

三、啊，猫！这可怎么好，小尾巴是绝对不能赶出去的。显然，小尾巴是纳闷的，“这是谁呀？”她左闻闻右闻闻，跟着嗅个不停。好在，小尾巴没有害怕地跑开，她只是有些不明白。所以当妈妈大字躺倒时，她一直坐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在我和妈妈舒适地闲聊时，小尾巴终于憋不住了，跑进来在猫砂便便了。顿时，一股臭气扑鼻，啊，这是一直盯着衣服别落地的我始料未及的，把我亲爱的妈妈熏得哟，我生怕会把我的小尾巴赶出去，赶紧拿出茉莉清新剂，再一次，喷！喷！喷！空气顿时好转，妈妈拧着的眉毛也变成隶书的“一”了。

小尾巴

躺了好一会儿的妈妈起身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了。可能的确是太累了，没过多久，妈妈便沉沉的进入梦乡了。我把大灯关了，开了我的小台灯，一则光线暗，不刺妈妈的眼，二则，关灯了，小尾巴也知道她该睡觉了。但是小尾巴却始终踱来踱去，她左彳亍，右徘徊，像个茫然不知归处的傻孩子。“我睡哪儿呢？”她肯定在想。我是跟妈妈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的，小尾巴夏天是绝对不会睡床上的，放心，放心，一百个放心。也许是想好了，小尾巴一个箭步跳到了我的脚边，然后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的位置，一个伸展估计就得翻下去。我挪了挪，腾出位置，然后把小尾巴往中间抱了抱，觉得她不会翻下去了才让她躺得四平八稳地睡。妈妈的确可以放心了，因为睡着的妈妈压根儿不知道脚边有个毛绒绒呢！哈哈！

小尾巴

接下来，我的“保卫战”就打响了，现在我是楚河汉界，小尾巴不能越过我这条河半步。其实，我用不着死守，小尾巴很乖，表现很出色，她走路小心翼翼，没有碰到睡梦中的妈妈一毫。她也没有喵呜喵呜咕噜咕噜叫。她只是始终靠着我这条河的河岸，安然自眠。我睡着了，我醒了，她仍然在“楚河”的这边睡得安安稳稳。妈妈睡着了，小尾巴睡着了，安然无事。这时，我突然联想到了令人头疼的世界难题“婆媳关系”。我现在不是很像《双面胶》里的男主吗？左也要粘，右也要黏，可是现在你看，他们不是很和谐的平稳入梦了吗？大概没有什么是真的难以调和的吧，心啊，是最好的粘合剂，永远会粘住你最爱的东西。

小尾巴

我在凌晨的四点醒来记下这些文字，记下这些心里起伏的美丽的波澜。妈妈和小尾巴这两个我守护着的“最珍贵的礼物”依然一梦正酣。我听着耳边的呼吸，摸摸脚边的小毛团，美美的笑了，在台灯小小的黄色光晕下，我也该睡了。

我知道，这样的小空间是不可能永久地调和矛盾的。我知道解决矛盾有它最好的办法。这个办法很难，但我深信它会有它的答案。为了这个答案，我从未停止过追寻。晚安，我的妈妈，晚安，我的小尾巴。

2018.10.02  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