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裙子有我可以穿的吗？”
“你知道吗？我上次逛商场是两年以前了。”
女人一边认真地在店铺的衣架上挑选着衣服，一边给等待的男人说。她把每一件衣服都在身上比划一下，之后又挂回衣架。她需要挑选一件裙子，出席的场合让她没法不慎重。
男人坐在柜台里面欣赏地看着挑选裙子女人。他觉得这个风景应该配上点音乐，什么音乐呢？莫扎特是不是太过庄重了？摇滚又太喧闹了。蓝调是不是比较压抑啊？爵士呢？可眼前没有酒啊。有点酒就好了。他皱起眉头，看着在衣服堆里兴奋的女人：究竟应该放什么音乐呢？
但眼前，更加苦于选择的是女人。眼前各种款式的衣服都很漂亮，如果可以，她都带走。可是在今天她只能穿走一件。每一件都很漂亮，代表着每一件都不够漂亮。而她必须要那件最漂亮的。
女人细致地一件一件的考量着。精挑细选本身就是消费的乐趣之一，这一点她以前就看透了。尤其在今天，她非常有耐心，男人也一样。
男人的耐心并不是来自于他的绅士风度，而是对此时此刻单纯的地享受。不然，他也不会在背景音乐的问题上大费脑筋。
在男人面前两米的地上放着好几袋钞票，在它们旁边蹲着一位女店员。她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因为男人手里的枪正对着她。
这时女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刚从墙上摘下来的海报，问向蹲在地上的店员：“这裙子有我可以穿的吗？”
男人把枪指向店员，笑着说：“听到没有？麻烦您了。”
店员哆哆嗦嗦站起身，走进库房。没过一分钟，就拿出那条海报上的红色连衣裙。向女人递过裙子：“您看这条行吗？”
女人接过裙子，心满意足地走向试衣间。
商场外面警笛大作，警察用扩音器警告抢匪释放人质，交枪投降。除了这些，好像还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真热闹。
男人用枪指着店员，示意她蹲回去。之后，他拾起刚抢来钱袋，拿出一摞踢到店员面前，“麻烦你了，小费给您，要藏好啊。”说话后，点起一根香烟。看着商场外红蓝色灯光闪烁。
没过一会儿，女人换好了裙子走了出来。男人转过头去，看着她目不转睛，没错，比那张海报里的女人要漂亮多了。那红色跟她唇膏的颜色一样。
“怎么样，还行吗？”
男人灭掉香烟走了过去：“亲爱的，你太美了。”
“是吗？”女人拨弄头发。
男人笑了起来，拥抱接吻。
接吻过后，男人右手拿着枪，左手搂着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向商场外走去。几袋钞票，扔在了身后。
当站在商场的时候，所有的警察嘶吼着“放下武器！”。两架直升飞机的探照灯直直的打在男人、女人和那条红色裙子上。
男人看着女人的笑脸。
他还是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音乐，只是觉得应该再接一个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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