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

文/雪儿

生命无常。人有悲欢离合，旦夕祸福。脆弱的生命，就在那一瞬间，消逝。

2021年只剩下最后两天，即将到来的2022年，应该是平安，健康的一年。

今下午我骑车到母亲家里坐会儿，与妹妹闲适地做起桃木簪。在传统文化里，传有桃木辟邪的说法。其实也不是迷信，就是闲着无聊，折了根桃树枝做支桃木簪，也算是新年的吉祥物吧。

正和妹妹打磨桃木枝，父亲的一好友来我家找父亲，脸色慌张。

“你爸呢？在家吗？出事了！”

“我爸去拉土了，没在家。有事吗叔？”妹妹放下手里的桃木枝，站起来给他搬凳子坐。

“我不坐了。你爸也去拉土了？那他也应该知道了！小某的拉土车翻了，人不行了。就在小堤和大堤的十字路口。哎……”他叹了口气，就转身离开了我家。

和我父亲一起拉土的人，我不认识，妹妹常在母亲家里住，她知道是谁。小某，已近半百，两个儿子还没有成家。农家人常年外出奔波打工，为了生活能够过得松散些，回来还想拉土多挣点钱，哪知就丢了生命。在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突如其来的变故，真的如天塌陷一般。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和姑姑正在爷爷屋里聊天，父亲回家了。他脸色很难看，呼吸声也有些粗，手似乎都是抖的。父亲在爷爷房里坐下，点燃一根烟，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上一杯酒欣了一口，说起了拉土车翻车的事情。

父亲说，堤西的一家人让拉几车土，他们的拉土队下午就出发了。农用三轮车从堤东拉土到堤西，一车土需要10多公里，小某的车速很快，起初还在父亲和朋友后面好远，不一会就追上来，拉了好远的距离。在大堤与小堤交汇处的十字路口，一辆私家车飞快地从北向南行驶，小某的车从西向东行驶，十字路口，私家车没减速，就在一瞬间，私家车撞翻了三轮车，连同车箱都给掀了起来。小某被车厢砸到下面，车厢压着他的半个头，身体和腿在车厢下分裂。头被压扁了，身体也被压扁了。血肉模糊。父亲和其他拉土的队员赶到时，已经围了些人，报了警，打120，通知小某的家人。看到车箱下的小某，大家奋力去抬他的三轮车，可是车厢纹丝不动。叫来了吊车，把车厢吊起来，大家才把小某从车厢下抬出来。人，可能在撞翻的一瞬间，就已经死亡了……

还好，私家车里的人没事。车子被损坏的也不是很严重，那是一辆刚提的新车，车灯上系的红布条还在风中飘来飘去。

120拉走了小某，他的妻子精神已模糊，自己怎么来到的现场已不知，有人陪同着去了医院，私家车主和家人，还有小某的家人跟着警车走了。

父亲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酒。

这两年，好像能够平安地活着，就是最好的！我和爷爷劝导父亲，不让他喝酒了。小某的事故，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安全开车，开车安全。不要急，慢一些，开慢一些。

生命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刻突然离开，好好珍惜当下，平安就好！健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