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难雕

孔子授课图

伴霞君学经典，读《论语》听故事：

5.10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wū）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荡相遣执讲故事：

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充满生机。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明媚的阳光洒在孔家大院里。孔夫子早早起床，洗漱完毕，简单吃了早饭，便来到学堂，准备给学生们上课。

孔子收徒，有教无类，不问出身贫富，只要能送来两条干肉当作学费，就可收入门下。这消息一传出去，招学生就容易了。既有贵族来学的，象孟孙家两兄弟带着父命来的，送的学费也多，孔子也多少照收；还有百里之外冉氏家主母公西氏带来三个儿子拜孔子为师，家里虽穷，也要让儿子们读书。老大冉耕，老二冉雍，老三冉求，一同拜在孔子门下，虽然缴不起象样的学费，孔子也一样收了。

学生中有几个特别聪明的，象颜路之子颜回，富商端木家的公子端木赐，贵族出身的宰我，一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中龙凤。他们也各有特点，象孟孙家老大，总是放不下国亲大族的架子，行住坐卧，目不斜视，只对老师孔子行礼，其他概不招呼；他的弟弟南宫容却是不同，且仪表风姿更胜一筹，面带和善，彬彬有礼；冉氏兄弟，虽衣着素朴，却透着尊贵气息，言吐举止皆合礼仪，能给人家教甚严的感觉；也许是家境富足，端木赐修长身材，眉目俊郎，不仅谈吐口若悬河，举手投足倒也不失大方，衣冠着装整齐，风度翩翩，恍若神人；宰我个头较低，面目虽黑，倒也俊俏，深眼高鼻，机乖灵巧，一张口妙语连珠，最善应变；只颜回常安静一旁，手不释卷，若有所思，虽不随便说话，但言必中的，若稍发挥，更能深入简出，举一反三，常使同学惊呆，老师侧目。

孔子来到教室门前，正待进去，只听到室内有争辨之声。正反双方分别是端木赐和宰我。争辨的内容是：刚与柔孰强？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善茬，一个个舌如巧簧，各不相让。

宰我说：“刚更强。剑刚木柔，剑可断木。"

子贡说：“火柔铁刚，火可熔铁。"

两人各不相让，争辩不下。大家也分不清孰胜孰败，就建议问颜回。只见颜回放下经卷，缓缓站起，对同学们轻鞠一躬，目光含蓄，柔和中又显坚毅。随后说道：

“刚柔者，阴阳也，一体之两面也。刚柔相济，变在其中也。故磐石虽坚，滴水可穿，时日久也；河水虽柔，千山难阻，势可成也。天地万物，虽分彼此，不离阴阳，岂惟孤刚亦或独柔存乎？"

“哇塞！好一个颜回，太厉害了！"大家鼓起掌来，连那个孟孙家的老大都要站起来欢呼啦！可站一半又坐下了。

孔子走进室内，大家很快恢复了平静。

夫子目光如炬，扫了一圈教室，算是检察一下学生的人数有无缺失。最后把目光落在子贡（端木赐，字子贡）。子贡发现老师注意自己，忙站起施礼。夫子问道：“端木赐！你很优秀，口才不错。但你和颜回相比，如何呀！"

子贡忙回答说：

“不敢比！赐哪敢比颜回？赐只能闻一知二，回能闻一知十。差的太远了。"

"是呀！"夫子说，“不但你比不了，我也比不了呀！"

接着，夫子问颜回：“回呀！你说，水能穿石，千山难阻，这都是有形的物。我们儒学只说人的问题，怎样才能做到至柔至刚？"

“老师常教弟子：水能处下，人可无欲。无欲则刚。"颜回答道。

又是一片掌声。

夫子让大家讨论，看身边有无至刚之人。这时，教室里却响起一阵睡觉的打嚊声。

大家顺声音看去，原来是宰我睡着了。同学们笑起来。夫子一脸严肃，好象很生气。只听他说：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骂得挺严重，把宰予（即宰我）比作烂木头和粪土了，看来是爱之深恨之切啊！要不然这么聪明的学生，怎么会用朽木和粪土比喻呢？

之后不解气，又说：“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夫子要因为宰予改变自己的与人处世的方式了。看来宰予真是善于启发老师呀！

有人推醒了宰我，他揉揉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夜睡迟，故有晨昏！"还真是善辩！

又回到原来老师的话题。这时候有一个学生大声说：

“申枨是一位至刚的人！"

夫子说：“至刚的人我还没见过呢！申枨争强好胜，从不处下风，欲望多着呢！他怎么能算是至刚的人呢？"

是呀！如果一个人欲望太多，又不知含蓄隐忍，那可能祸患就在身边啦！宰予估计是在睡梦中错过了这次受教育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样，作为孔夫子的高徒，他怎么会没能避开齐国田常之乱的祸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