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棺

作者: Tesla咆哮 | 来源:发表于2022-10-04 08:13 被阅读0次

      秋雨如诉,寒似乎由来已久。丢了暖手的玻璃杯,束手就窗,伫立着。

      心情,心情宛若眸内流离的雨云,似静却涌。前个夜晚,沐浴长风,看一地碎叶,脑海皆是:风掣飞叶,月压寒霜。本欲再补两句,可一想到又结起懦弱和离恨,似鬼非人的样子,还是留给自个儿看就好了。

      常不乏直面自己的勇气,多是在寂静无人的时候,在夜半的笔端,在寒风的飘窗,在这晨间微雨,在毫无尽头的路上。

      并不期待竭力而呼,惯将琐碎封装,就如同那年主事儿诘问:“长子不泪,何以示孝”。扭头回以锐厉的眼神:“叔,你看我有么”?他一脸惶恐。

      多年后的一幕,重温此景,是同学的母亲,如果不见证死亡如何来临,又怎会知晓生的奥义。当你死死束缚她将死的挣扎,思索她要是尚有意识,该不该有所悔悟之时,你会全然忘记你身后那张病床,还有一具残缺了半张脸和一条腿的尸体。

      晨,她拍醒了我,问道:“怕么”。我说相比后面的尚未移开的蛋白质,我更怕的是我盯了一宿的心电监护仪,从毫无节制的波动,突然间变成一道直线。

      直线总归来临,在ICU进间,她也成了蛋白质结构。围观之人惊惧,未知在惶恐什么,唯恐避之不及,在切切关头,甚至凑不齐挪运之人。她说:“你忌讳么”?淡漠道:“不吧,这不是第一次。”说完,移步扶起担架,缓缓下楼。她同行的亲戚责问“无泪不孝”,突然怒火迸发:“你特么给劳资闭嘴。”

      将夜归家,前来走动的阿姨早就做好的饭菜等着,开了一瓶干红饮毕一杯,沉默半晌后终于问了阿姨:“阿姨,当初你一人把那位从虎门拖到同济累么”?阿姨倒是泛了红眼:“不累,我是怕”。说完端起高脚,一饮而尽。

      离?会有多远,远到再也看不见,是的,再也看不见,那到底是我死了,还是她死了,看起来她的世界我也死了。

      昨日里终于见到了那位自上海而来舍了500万也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场浪子,伴侣很漂亮,在汉城两人腻的像黏了厚厚的胶水,很是羡慕。不禁打趣道:“还离么”?他一脸愕然,或是冷不防被我这么一问,大脑宕机。忙笑笑释了他的尴尬:行了,你们玩着。不顾挽留,消失于风口。

      想到那句“还离么”,莫名笑的直不起腰,扶着绿化带的老树,直到弓腰喘不过气来,问叶:你特娘的还想再回树上?

      离……见棺……封钉。无论哪种,都是自身世界的、生命的、曾经的凋零。

      我叹它:

        风月几许,红尘几分,青冢枯骨忆生平。日总辰间起,月常酉时临,日月闲看世间人。

        什么贫贱富贵,什么爱恨贪嗔,什么节礼纲伦。 

        眼儿一翻,腿儿一蹬,任他个翻江倒海无限能,不过几斤皮肉和筋骨,还完苍天敬厚土。

        复将那漂泊无依半两魂,恶归范吏差,善交谢大人。

      奈何桥头不消愁,二两银子沽好酒,且用玉琼换孟汤,若询休要瞎慌张。

      黄泉路上十万鬼,渡尽小爷再轮回。

      得了,你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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