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村是位于县城西南的小村庄,是个民风淳朴,充满友爱的大家庭。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小村庄几乎家家添人进口,落后贫穷的村庄里却处处充满着生机和欢乐。
待到七十年代,和我们一般大的小伙伴男孩女孩有二十多位,待到上学的年纪,发现有三位男孩都有不同程度的智力障碍。
第一位,也是最大的一位,是许氏家族五老爷的大公子,名字叫许有营,人送外号:大呆骡子。大呆骡子长得愧悟惇实,四四方方的脸旁,一双圆溜溜的双眼虽然明亮,但转动的眼珠容易定格在一个方位,憨实的笑容露出整齐的牙齿。一打眼,如果不和他交谈几句,还是位挺俊朗的后生呢。
"大呆骡子,听说你妈病得不轻,那你家的饭谁煮呢?″
许五奶奶一共生了两儿两女,大呆骡子是老大,老二胜不子,精干俊美,他一直在家不干活,自己跑到城里的橡胶厂打零工。还有华不子和平不子两个女儿。
"我挑水,华不子煮饭。"大呆骡子见人关心他妈妈,冲冲地回答。
我妈天天咳,天天都吐血,我大买药,我妈吃了都吐了。"
大呆骡子眼里噙着泪水,说话象放炮竹一样冲。
大呆骡子二十二岁那年,他母亲因肺痨不幸离世。大呆骡子那个哭啊,嗡嗡象老黄牛叫唤一样,在棺材旁哭天抢地,搂着小妹小平粗粗地梗咽着:小平,我们沒有妈妈了。″
打这以后,大呆骡子更是只知干活,不过,他干活都是别人按排好的,比喻在田里扔杂草,他会把整块田的杂草拔得一根不剩,吃饭不喊他,他能从早上拔到晚上不回家。
他早早起床把水缸里的水挑满,锅洞里的草灰退掉,浇好菜园,再去放牛,直到他大妹华不子喊他吃早饭,他才把牛喂饱水后拴好再吃早饭。吃过早饭下田再干活,他活脱脱象个骡子一样,只知干活,吃饱饭即好,不论是剩汤剩饭。
大呆骡子二十六岁的时候,有说亲的上门了,即钱庄队和钱姓人家换亲,把大呆骡子的妹妹华不子许给钱家后生,钱家后生的妹妹许给大呆骡子。华不子对钱家后生很是钟意,可钱家姑娘对大呆骡子不很满意。但介于家庭压力,勉強同意了。
八五年腊月初六,钱许两家举行了轰轰烈烈的婚礼,俩家既嫁姑娘又娶媳妇,真是双喜临门。
结婚那天,大呆骡子一身蓝呢咔中山装,笔挺墩厚身姿穿着崭新的衣服却俺盖不了他憨厚的一面,就是沒有正常新郎官精神,洒脱,有种臃肿扯拽的感觉。
新娘正是双十绝妙年纪,虽然不够漂亮,匀称的身材,乌黑的两条大辫子,大红面料红袄,蓝色的喇叭裤,配一双黑色圆口中跟皮鞋,显得娇滴滴,水嫩嫩。
大呆骡子只顾傻傻地笑,可喝酒真是直爽,当亲戚要他喝酒敬酒时,他来者不拒,一杯咕噜一口下肚,都不带剩一滴,这时大家才发现,原来大呆骡子是千杯不醉啊!
第二天有人问大呆骡子:昨天晚上,新媳妇给你干了吗?干了几次啊?″
"还干几次?我都沒塞进去,我家聪不子身子好滑好软哦。可是我喝醉了,高低都干不中,给聪不子打一慌。"
周围人都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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