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画家莫奈的名作《日出印象》,其实并非取自实景,而是根据自己心中对幼时场景的一次描绘。
农村的孩子,都会对村居生活留存一些印记。比如,清冷的早晨,满地的霜,站在山头看着谷里的浓雾,夜半的狗吠声,冬天被窝内感知下雪的夜,玉米杆上的喇叭花,牛羊归来时的山头夕阳,正夏中午柳树上的鸣蝉……
北宋张舜民的这首《村居》,读来令人身临其境。
水绕陂田竹绕篱,
榆钱落尽槿花稀。
夕阳牛背无人卧,
带得寒鸦两两归。
水绕着农田,竹绕着篱笆,正是榆钱落尽、木槿花凋零的清秋啊。彼时,空气中的温度不热不凉,正是农人活动的好时机。夕阳渐渐落山,牛背上并无牧童,却见两只寒鸦站在牛背上。
多么“慢”节奏的生活啊,似乎感受到了牛和鸦的悠闲自在、和谐共处。
宋人描写村居生活,无人能出其右。主要是宋朝特定时段的悠容给文人们提供了最佳的环境和心态。且自宋以来,文化下移,更多下层人学的识文断字,反映农人生活、乡村风景的诗篇便多了起来。这是属于宋人独有的悠闲和从容。
“榆钱落尽槿花稀”倒让人想起来王昌龄的“杨花落尽子规啼”之句。仅以这两句作比,张舜民更有场景感,描绘更具体细致;王昌龄的色彩更鲜明、多了声音的加入(子规啼)显得动静有致。前一句给人以庭院之感,后一句给人以山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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