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自己也是幸运的,三十多岁了还能有点自由的时间回家住一段时间,是不是也可以算是老天的一种厚赠。
我之前一直抵触回家,不是因为在外面忙事业,而是不愿意面对内心的伤痛,十年间,人生本该奋勇前进的十年,却一直交给了伤痛。前几日去外面看一下,曾经的好多房子都拆了,土地又回归了开阔,曾经书写的故事仿佛都灰飞烟灭,那么多的生死仿佛都没有存在过,留下活着的人依旧在抚平伤痛甚至回忆曾经的美好。
异乡总不能安魂,虽然我努力融入,但是还是伤痕累累,我对自己的身体都开始绝望了,才想起回家。下定了决心,不顾别人,才终换得所愿。
我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刚开始回家几天,我一直对卫生条件存在抱怨难以适应,但是饭菜还好,我也终于能踏实的睡个好觉。感觉就是唯有故土最安魂,安睡了几天,身体终于好了一些。老公也回了北京。留下我和二宝在这边。我开始出去走一走,串一串门,赶一赶集,集上依然那么热闹,会让我想起原来我妈很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赶集,全家最开心的一件事情就是赶集,在集上能见到各种各样的平时见不到的人,赶集就是一次集体的社交活动,而且物美价廉。
我见到的面孔我都努力回忆,回忆他们是谁,他们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但是有的想的起来,有的想不起来了,有的觉得眼熟,但是反应不过来,别人也一样。跟日新月异的城市相比,农村的生活似乎是亘古不变的,无论多少年过去,面貌可能稍有改变,但是人却不怎么变。我也没有去见很多熟人,可能这边的人际不需要专门拜访,有时在集上甚至是街上见到,就会觉得心安,知道这个人的还住在那里,他她的故事依然存在,他们子孙后代的事情依然存在。
我们这条胡同,原来人特别多,大家伙在一起玩的特别好,现在也就剩了三四家,娟家、我家和庞四爷,他们几乎每天都会串串门、聊聊家常。今天去庞四爷家听他拉二胡,没想到他自学成才拉的还不错,听了一会儿,现在脑海中依然能浮现出四爷悠然享受自己拉二胡的深情,内心觉得好暖,灵魂觉得好开心。这让我回忆起,我大概上小学的时候,我四爷那时候就给我听各种磁带里的音乐,现在二宝两岁多了,我们来他家听他拉二胡,时光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总想魂归故里,三十多岁想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早。
我去找原来村里卫生室的小娜看我的下颌关节,我一推门,她就立马叫出了我名字,我都有些诧异,我这些天都在努力适应我叫不出别人名字,别人认不出来我,但是当被别人秒认出来的时候,我似乎又在过去的我和现在我的之间犹豫了。
我把楼上的阁楼收拾了一下,上面都是旧物,孙丰龙说他的东西一件都不能扔,所以我做了很多的保留。我的旧物也翻出来很多,确实会回忆起一些岁月,但是我发现我爸真的是把这辈子的所有旧物都堆放在了阁楼上了,我在想,也许他们是想能够在某个阶段回忆一下曾经的时光,但是我会感觉到被拉扯,总是在被过去拉扯。我一边收拾,一边想着活在当下这四个字。缅怀过去和焦虑未来,我们总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当下是什么,我的当下是什么,我当下当下当下
我还来不及回忆其他的旧时光,感谢能有人跟我共同回忆我的家庭时光。活在生活里,好像是我这几年一直不能满足的事情,好想就这样,跟这群老邻居,老伙伴叙叙家常,享受一下快乐的时光,内心真的好满足。
还希望有伴侣相陪。
今夜又不能入睡,催我写了这篇文章,不知是何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