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活着》是余华老师的小说作品。这部作品起源于一首美国民歌。
美国民歌《老黑奴》,歌的内容是一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余华老师听到了这首民歌,被这首歌深深打动,于是创作了《活着》。
老黑奴和福贵,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经历着不同的时代,属于不同的民族,有着不同的文化,还有着不同的肤色和不同的嗜好。
但是,就是这个异国老人,促成了《活着》中福贵的诞生。
所有外在的不同,都无法抵挡作为人的共同之处:欲望、情感,和所有的生命体验。
二
《活着》,是以一个叫福贵的老人自述的方式,讲述他自己长长一生中发生的故事。
《活着》里的福贵,生活的时间跨度自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历经中国风云变幻的几十年:封建地主时期、斗地主分田地、国内战争、新中国成立、大炼钢铁、饥荒逃难、文化大革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初期。可以说,从某种角度上,福贵的生活轨迹,就是展现那几十年中国农村农民生活面貌的一个窗口。
读《活着》的感觉,如同自己登上了一列火车,自起始站出发,然后一路乘客上上下下,最后只剩下自己和开车的老司机。福贵和父母子女先后坐上了人生这辆列车,父母子女一个个先他而去,最后只留下了他一人,还有一头老牛相伴。
极端变幻的环境,多灾多难的人生,读完书掩上卷,我有一个疑问:福贵的生命中多苦难发生,多亲人离去,应该是一种苦哈哈的感觉,可是,我并没有产生这种感觉,相反,我倒感觉他的一生很满足和快乐。为什么?
看了余华老师为《活着》所作的序言,静心思考后,我有了一些领悟。
如果我们仅仅只看到那一个个时点,只看到福贵所经历的那一次次苦难,那他的一生无疑是不幸的。但我们听到的、感受到的是他那几十年一步步走过来的历程,在这个历程中我们感受到了他实在的快乐和幸福。
在几十年一步步走过来的历程里,他有一个忠贞相守、无比温情的妻子,他相信自己的妻子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他有活泼善良,勤劳贴心的一对子女,他相信自己的子女是世上最好的子女;还有他的好女婿好外孙,还有那头也叫福贵的勤勤恳恳的老牛,还有一起曾经生活过的战友朋友们,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让他在回忆中充满宁静的快乐。
苦难没有到来的日子里,生活中有温情的陪伴,有父母子女血浓于水的亲情环绕,有生活的欢笑与甜蜜;苦难到来的日子,大家在一起避寒取暖,相互慰藉,共渡难关;即使亲人一个个离去,那曾经的甜蜜和美好,也足以让回忆支撑一个人慢慢变老、平静地走向死亡。
三
《活着》,是一个人在一生时间里发生的故事。时间,可以创造故事,可以创造神奇。
在时间里,生命可以诞生和死亡,生活可以幸福和痛苦,时代可以平静和动荡,于是就有了记忆和感受,有了理解和想像,最后便创造了故事和神奇。
时间,我们无法抚摸它,也无法注视它,可是我们又时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像寒冷的来到一样,我们不能注视也不能抚摸,我们只能浑身发抖地去感受。
一个老人的自述,平缓、宁静。几十年的时间跨度。一次次让时间中断流动的叙述,然后再从多年以后开始。时间,让截然不同的情景不需要任何铺垫,也不需要任何解释就能自然而然地呈现。
时间让一个人的一生,在文字里栩栩如生。
四
生命很长,长到我们从嗷嗷待哺的婴孩长成为白发苍苍的老人,经历人生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人生的每一个重要非重要的时刻,我们都是在一分一秒中走过。
生命又很短,往往某个时刻不经意的回首,感觉几十年之间的历经种种,仿佛清晰如昨,倏忽间,自己已生白发。
长也好,短也罢,对于生命本身而言,活着就是胜利。
兄弟姐妹们,让我们好好活着,幸福着快乐着,和福贵一样,活成“老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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