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拜访一位老者。在森林深处有个破茅屋，他静坐在旧蒲垫上，形容枯槁，像一块呆木头。
我静静地坐在他左手边，听到风轻吹树叶稀疏的响声。他闭着眼，嘴巴像枯叶子在树梢颤动:“你想问我什么吗?”
“噢，”我说“我弄不清这个世界和我自己，想请教您指点。”
“蝉在梧桐树上叫也要喝露水。鸟在天上飞是在寻找小虫子。鱼在水里游总是吞吃钩子上的鱼饵。”
“那么，”我看着他说“熙熙攘攘的人们无非是在追求生存，为了物质常陷困扰喽?那又如何解释精神上的殉葬呢?难道他们是无知的人吗?”
“小麻雀临难老麻雀会舍身而救的，出于日日抚育之殷。”
“那么您是说人们因环境的不同产生了不同的精神世界，又为精神利益的维护而作出抉择?”
“是的，”他微微张开眼看向吃力爬门框的灰蜘蛛“人都是有利益去追的，聪明人要追求大智慧。”
“那么您是指什么呢，精神上的安和坦然?做到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平静的心能洞彻万物，体悟大道运行的规法，还有什么迷惑的呢?”
“去做自己吗?然而我往往不知什么样的生活才更好些，生活中往往有很多路，而且环境也变化无常。我花了很久去理解一种信仰，花了很久去思考周遭，当然也花了很久用于踟蹰。您晓得芜杂中的选择甚是艰难。”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固然很慢，但是既然要停下来，想必是有思考的迫切，困惑的淤积。”
“是的，听说生是无所息的，总有个声音在催促着，使人乏味于息止，但是碌碌的奔走最怕的是偏离。”
“嗯，世事迷离，总有不同的道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但是，萧索的星空只有在你内心平静的时候才能找到引路的光辉，而与你前行的必将是志同道合的少数。所以不要怀疑孤独，不要醉心怅惘，最好的状态是一路憨笑，一路行吟。”
树叶停了簌簌，小屋复归静寂，门角的蜘蛛尽心织着大大的网将夕阳的余晖割成一块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