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的清晨

今天还是以往那般自然醒，只不过醒来的时间提前了一小时，按照从前的习惯，醒来后，我往往会强迫自己再闭眼一会儿，如果能睡着，那再好不过。但大多数情况，都是强制闭眼，却怎么都睡不着，只好醒来。

昨晚睡前没有拉窗帘，外面灰蒙蒙的天，直接映入眼帘，在天空下面，是大山的剪影，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将山色中的深绿和深黄色都映照了出来。在山的下方，是一大排楼房，楼房上刷着白漆，即使天光昏暗，也能清楚的看到楼房的模样。

我想我应该是此时第一个醒来的人吧，在我视野所触及到的楼房里，灯是熄灭的，这些人肯定依旧在梦乡里，唯独我早早醒来，还想透过窗户去窥探他们的美梦。

此时头脑分外清醒，应该和昨晚早睡有关，不到十一点半就睡着了，才让今天精神很好，连目光都是清晰的，所见到的窗外的景色，都格外清楚。

我凝望着窗外这片不起眼的景色，思绪把我带回几个月前，最近几个月，睡眠质量都很高，总能睡到六点半以后才起床，像这样的天色似乎很久没见到了。在几个月前，某天清晨也是很早醒来，时间大约是在五点钟，我看到朦胧的天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亮，那月亮在眼前，稍微移动了瞬间，就从窗口消失不见。微弱的山峰，摇曳着山头的绿叶，对面楼房里几盏灯熄灭，还有几盏亮起。在山脚下，隐约传来青蛙的叫声，偶然间经过的车辆，是不是打破这片宁静……

一晃过去了三四个月，时间从夏季过渡到了秋季，再回忆起那样的清晨，有些恍若隔世之感。窗外的这些景色，本来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却因为白天的忙碌，早上不早醒，而一次次被略过。难得再次早醒，让我在时隔几个月后，终于又一次有机会欣赏到。

相信对于多数人来说，这些景色都不足为奇，甚至毫无欣赏价值，但于我而言，却是独特的画面，因为每天早上，只要我醒来时侧身面向窗台的方向，总能看到这一片固定的风景，它似乎恒久不变，总是那片天空，那座低矮的，山下的楼房，仅此而已。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幅本该非常熟悉的画面，我却怎么都想不起他的细节，哪怕天天都能看到，却因此不愿多看，所以哪怕最熟悉，依旧陌生。

更何况，四季在轮回，窗台外的景物也在随着季节的更替而变化，但那些变化过于微小，即便每天都会留意，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倒是三五个月没见，在骤然去观赏，才会看到有变化。正如和我们朝夕相处的人，每天的变化都不得而知，因为时时都在刷新着我们的印象，可久违的人却不同，一段时间不见，再见面时，印象就会不同，时光悄然的改变，会在不相见的日子里，显现出来。

在我思绪飘飞的时候，时光在悄然流逝，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我亦无法知道，今天到底是晴是雨，而无论如何，这几天定会从这个时候开始，楼下的汽车一辆辆经过，附近的锄头也在菜地里挥舞，附近的农户，还有其他工作人员，一老早就开始了今天的忙碌。

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时的消耗，早起时的清醒，似乎慢慢消失了。在头脑清醒的时候，思维特别活跃，总会想到很多事情，不管是虚幻还是现实，总是天马行空的跳跃不止，而能将这些思绪记录下来的手指，也跟不上节奏，只能胡乱的把想到的东西诉诸于笔端，能写下多少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