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
朦胧中，听到整齐划一的呼号，悠远又贴近。我睁开眼，卧室里一片黑，只有窗帘处投过来朦胧的光线，天快亮了。那声音更加清晰，听不清喊的什么，但可以肯定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在出操，因为在学校曾住了十几年，这是一种太熟悉的声音。出操？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拿起手机看看，5:49，可不是吗，以前在学校学生一年四季总是5:45开始上早操，记得儿子现在的课表也是这个时间开始跑操，这声音虽远，但可以感觉到青春的气壮山河，该是来自十来里远的儿子那儿吧。想到儿子现在已经在跑操，我突然有种偷懒的羞愧。想到以前住学校的日子，校长总是要求我们也和学生早上同时出操，那时候陪着学生累又满怀希望的力量。想到儿子现在每天送着星月出操，我能感受到他寒气笼身又头脑清醒的感觉。很久没有那样的感觉了，匆匆行走的日子里虽然晚睡早起的争取清醒的时间，但似乎再也没有片刻斗志昂扬的轻松存在，谁说人到中年不如狗，呵呵，想想确是。
而许多年前，我理想的日子并非如此，是我辜负了时光，还是生活戏弄了我？
窗外光线渐亮，小儿在哼哼唧唧的梦呓，我揉揉睡眼，捏捏发痛的鬓角，借着微光，看到他闭目酣睡，赤子的恬静与从容令人羡慕。岁月似乎重来，但已不复有曾经的心情与状态。就像丈夫说，给小儿起名崇博吧，我说，人生岂有“重播”？
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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