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是美好的,迷人的,只要它不拿来蛊惑人心。
他们说段奕宏是唯一的马路,郝蕾是唯一的明明。而在我这里,马路是无数的他们,明明是无数的她们。我们所能幻想的一切爱情的样子都在《恋爱的犀牛》可以窥见。
火花四溅的表演,才华横溢的台词,流动的水,裙摆上燃烧的火焰,喘息声,呼吸声,嗅觉,听觉,在那一刻变得异常灵敏。“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但忘不了的是那个带着打印机气味儿的女人,嚼着薄荷味儿口香糖的明明,为陈飞着迷的明明,疯狂的、歇斯底里的、聪明伶俐的、愚不可及的明明。
爱确实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用力去爱一个人的感觉让人着迷,那个人最好不爱自己,才能成全为爱成痴的自己,因为爱里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人值得真正倾其所有地去爱。
爱如此迷人,因为它充满了理想主义的气质,让诗人歌颂,舞者摇曳。如果再早一点看也不会这样想,生活中的一切都机缘巧合来的刚刚好,你的泪点,他的笑点,你的激动,他的无味。
一方试探,一方讨好,爱从来就不是平等的东西,但就是需要勾引,需要引诱,需要姿态,需要望梅止渴的安慰。
因为生命中的种种虚妄,必要有另一种更大的虚妄才能得以战胜,那就是爱。爱可以有更长的触角,开始所有平时麻木的器官,剥掉一层层世俗的老茧,将最柔软的、吹弹可破的那一块不知名的、难以形容的、令人羞赧的部分暴露在充满灰尘与杂质的空气中。
真疼啊。
在坚硬的物质面前,谁还可以不计一切、毫无保留地去爱呢?谁能理解你的理想,包容你不切实际的梦想,不将你一把拽进生活的泥潭,而是让你在天堂的翅膀重新长出。
曾经在你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我们都写过超过一切的句子。“一切白的东西和你相比都成了黑墨水而自惭形秽,一切物质的鸟兽因为不能说出你的名字而自惭形秽,一切路口的警察亮起绿灯让你顺利通行,一切正常的指南针向我标示你存在的方位”。
你以为只有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疯狂到为她写诗,但其实最疯狂的是明明,那个任性妄为的、真实尖锐的,冷漠无情的,拥有天使的脸和婊子的心肠的女人,疯狂地挨着那个折磨她欺骗她、贬低她,在她的世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男人。
为了得到爱,她甚至像巫婆一样偷偷剪了他的一缕头发,将头发和照片一起烧成灰喝了,疯狂的爱让她变得自虐,痛苦的感觉让她上了瘾。是爱而不得的痛苦的感觉让他们上了瘾。
当爱情变成了决绝的、充满渴望的、不可缺少的、必须坚持的,这就已经不是谁爱谁的问题了,而是自己不愿放手,不愿妥协。
在这个爱情速食的年代,在爱里坚持的人就像一个神经病。什么是爱,如何去爱,都在《恋爱的犀牛》有了答案,但那又如何,天下眷侣,有情多被无情误,朝朝暮暮,只有相思苦。
“月亮靠近了地球,太阳直射北回归线,季风送来海洋的湿气使你皮肤润滑,蒙古形成的低气压使你心跳加快。或者只是你来自你心里的渴望,月经周期带来的骚动,他房间里刚换的灯泡,他刚吃过的橙子留在手指上的清香,他忘了刮的胡子刺痛了你的脸…这一切作用下神经末梢麻酥酥的感觉,就是所说的爱情”。
谁是你温暖的手套,谁又会是你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与内心无法克制的欲望?
以前我们遇上一个人,他成了温暖手套,冰冷啤酒,阳光衬衫,梦想与欲望,现在我们本末倒置,一路上找到手套,丢了衬衫,沉迷欲望,忘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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