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可以不沉默
失意的乌云笼罩着小小的房间,台灯奶白的光雾照亮了孤独的一角。昏暗的家,只剩一颗焦躁不安的心在安静地挣扎——本来我可以不沉默,可是……
每到周末,钥匙开了门,我走进这个漆黑的家,看见橱柜上映着电子钟红色的数字,失落感从冰凉的瓷砖吸进我的脚丫,再爬进大脑,支配着我的行动,让我难以跳脱出这个怪异的思想圈。
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将在虚无中一晃而过……
打开电视,音量调大,看最好笑的节目,再点一份外卖。晚上睡觉前,还不甘心地玩玩手机。直到凌晨一点半,才把要学习的念头藏进被窝里,困倦不安地睡去……早早地起床,把自己埋在作业里,眼皮不停地打架……
这样浑浑噩噩的周末,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有几次我想请求妈妈留下来陪陪我,别回老家了,可是心里总有另一个自己说:“你都这么大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由于我的沉默,爸妈都对我很放心,只有我自己逞强。
年少的我总以为自己长大了,面对很多事只是沉默,不为自己辩解。对父母也总是闭口不言,认为反正他们是不懂我的想法的。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爸妈意外地早回了。一开门,我竟在妈妈面前一股热浪砸了下来。妈妈有些讶异地把我搂在怀里,轻声问:“怎么了?”我流着泪,显得无措。妈妈便不多问,把我拉进房间里。
几分钟过去,没有话。我悄悄看了一眼妈妈,却正好对上她那双温柔的眼。“你怎么哭了呀?”她问。我揪着衣角,欲张口,却没有勇气。妈妈笑了笑,手搭在我的肩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小的时候我和你爸不在身边,你能乖乖地待在舅舅家里。现在你也是一样。只是小时候什么话都会讲给我听,长大了,反倒变得沉默了……”她说着,一个不易察觉的黯淡眼神掠过,“有什么事不能对妈妈说呢?你不说,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的心一揪。“你别走,留下来吧……”
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是印证了彼此的心底所想。相拥而泣。
原来,我还是个没长大孩子。原来,我们彼此的沉默,都在不经意间把彼此冷落。沉默的爱是动人的,而本来我们可以不沉默——爱需要真切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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