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的文字越来越不满意了。
有一天,同学生日,我在群里写了这样几句:
一棵树在问另一棵树
一朵云去碰另一朵云
用一个日子记住另一个日子
让生命长成期待的样子
不满意最后这句的广告腔,于是改了一下:
一棵树在问另一棵树
一朵云去碰另一朵云
一个日子记住另一个日子
好像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还是不满意。
所谓写作,一旦陷入某种模式,或者刻意,就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就像山野的花与商业的花,自在开放和批量培育的区别——看,不由自主地又在用谐音梗。
但完全不加约束的文字也不行,要么讲求文字的趣味,要么讲求背后的深意,要么写得正,也就是有干货,要么写得雅,也就是有文采。
这几年开始还陆续上了一些“写作培训课”,虽然不同的课程由于写作目标不同,因此方法不同,有些观念和方式我也不见得都认同,但平心而论,自己的文字功夫,还是有很大提升空间。
以下是某一次作业,大约是根据阅读材料中“内归因”的主题,自拟题目作文吧。
我一直认为,在我们的教育中,缺少了对于“爱的能力”的培养。
看上去,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有“爱”字,无论是家国之爱、事业之爱、父母之爱,还是男女之爱,常常都有高声表达的机会,或需求。
但是,家国之爱可能被淹没在空洞的口号之下,事业之爱往往被KPI消磨,父母之爱有时还比不上动物本能,男女之爱除掉多巴胺的影响,就只剩由商家营造的仪式感。
“爱的能力”,被“爱的需求”代替,忘记了“恒久忍耐”,也做不到“自我完善”,更无法完成“彼此成就”。
“恒久忍耐”的核心是忍,无论是基督徒式的忍耐,还是中国明朝张氏大家族的一百个“忍”字,都是基于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奉献精神。在强调自我、张扬个性的现代社会,“爱是恒久忍耐”显得陈腐而反人性。
“自我完善”是现代人从自我出发,对“爱”的重新定义,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有清晰表达,他指出,爱是一个人人格整体的展现,要发展爱的能力,就要努力发展自己的全部人格,并朝着自我实现的方向做出不懈努力。
这也是今日阅读材料中指出的“内归因”。向内求,改变自己,永远是改变社会的最小动作,也是改善情感关系的最短路径。
“自我完善”是“恒久忍耐”的升级版,它把原来消极被动的苦行僧,换成了积极主动的乐天派。
“彼此成就”则是一种理想境界,它有一种在婚姻关系中的补位意识。
很多家庭,一方在事业上的成就,是靠另一方的牺牲达成的,很多英雄和先进人物自不待言,鲜为人知的还有赵元任和杨步伟。
而我更欣赏钱钟书与杨绛,杨绛虽然也有甘为灶下婢的时候,但毕竟她有足够的智慧,可以把俗务挡在门外,精心经营小家庭之余,还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她那个冲在前面保护钱钟书的瘦小身影,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能彼此成就的婚姻关系,不以一方的牺牲与迁就为代价,才更人性,也更圆满。
“爱的能力”如何培养?与社会的正向引导有关,与家庭的传承氛围有关,与个人的修养悟性有关。
还是不满意。
2024年,我的关键词之一将是“学习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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