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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的日子很快,其实对于大四学生并没有明显的感觉。对于我和陈凯这样的从部队到地方过渡的人来说,给了一个很好的缓冲期,虽然当时学软件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以后真的可以在这个行业做,但是对于消除从部队到地方的迷茫,有了一个很好的衔接和适应。
当初高中毕业,从地方到部队的初期,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要把地方的不良习惯全部改正,要能够尽快适应从地方到部队的转变。可是经过五年后,到了地方,没有人再告诉你要完成从部队到地方的转变,但是需要真实的去学,去做。让自己从心态上,从习惯上,从待人接物上都去做一定的改变和适应。而作为后勤部队出来的我和陈凯,在部队就没有严格要求自己,也没有形成特别好的习惯,身上的军人的严谨和固执且一板一眼的感觉并没有太多的痕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反思。
在临近毕业的时候,我做了几件事情:一是在英语考试不及格后,没有参加补考,可能我觉得补考也过不了,再就是我当时认为那个毕业证的意义不大,而我的理由是没有那一百块钱的补考费。多么拙劣的理由啊,一个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陈凯为这个事情说了我很久,不去参加补考怎么就知道过不了?觉得毕业证不重要,那为何花了那么多钱,花了那么多时间,除了可以学东西外,不是就是因为那本证书来证明自己曾有过这样的经历,然后让自己可以善始善终,对自己的这段经历有一个证明嘛。我无言以对,我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却很少认错,一个嘴上不愿意轻易去妥协的人。
此刻,有个电视剧的镜头在我眼前浮现,我看过十几遍的《士兵突击》中,成才在被老A退回原部队后,在草原五班守护着那片空旷的战略区域。每天拿着当初许三多送给他的瞄准仪,捆绑在八一步枪上,去锻炼自己的狙击手的感觉。许三多在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失手杀掉毒贩后,心生退意,准备离开老A却又不知道何去何从,见到高成副营长后的一幕。为了刺激许三多,高成对着成才说了很多话:成才,你的枪骨折了啊,糊涂人做糊涂事啊、钢七连最窝囊的兵嘛等等的话来刺激成才,但是经历很多的成才,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傲气和激烈,只是低眉顺目的浅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内心竟然有一丝的心疼。每个人不都是在经历了许多的挫折和打击后,才开始放弃原先的桀骜不驯,让自己去适应,去顺从,去有意或者无意的去讨好他人,而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那不仅仅是成才的经历,而是每一个人从步入社会到适应社会的写照。
在高成说了很多后,成才说:只有经历过很多后,才知道,在部队真的没有啥,除了坚持、团队、奋斗,也明白了那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的含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连长,我真的不应该离开钢七连。我错了。硬汉高成也在那一刻热泪盈眶,抱住了成才,在他耳边说: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是为了说给你的朋友听,他就在这里。
高成曾经热泪盈眶的抱着三个人流过泪,史今退役前第一次去看天安门的时候、伍六一断了腿不愿意在部队苟且的做一个炊事班长的时候,还有成才认错的时候。
认错不容易,有时候轻易认错显得不够真诚,而从不认错又显得人固执不懂变通。而真的认错,就是在经历很多后,真心觉得自己错了,那时候说出的我错了,深刻而真实。
兄弟,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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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入学的时候,并没有人说包就业的意思是需要交纳两千元的就业指导费。其实就是你交了钱后,在几个城市有专门负责帮你投简历,参加面试的人,帮你去找工作,直到有公司让你试用为止。而我又一次发扬了固执的特长,没有交纳两千元钱,拒绝了包就业的机会。继续留在武汉,开始了找工作的日子。
其他交了钱的同学,都陆续选择好了相应的城市,收拾行囊,去了那几个城市: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南京、杭州。陈凯选择了杭州,和小韩一起去了那个号称人间天堂的城市。而我独自留在了武汉,开始寻找工作的日子。
很多年后我去回顾自己过去的经历的时候,我总是发现有个惊人相似的地方:我总是在和大部分人同行一段时间后,不按照大势去顺势而为,而是自己走了一段其他的路,而那段路异常难走,造成我那样选择的原因有多种,大部分都与我对未来不可知的迷茫和没有人指点的困惑以及实际存在的或者自己想出来的困难相关。
对于一个没有拿到培训毕业证且软件研发的理论和实际水平都不足以达到基本水平的枪炮系毕业的中专生退伍军人而言,在武汉这个号称大学生百万的城市而言,连简历入门的资格都难,在经历了几次投简历和面试失败后,我开始进入了情绪失落,不愿意再去尝试,把自己关在曙光新村后面的那个出租屋里,不愿意见人,不愿意去面对任何事情。
经历挫折和打击后仍然可以不屈不挠,勇敢面对的心态并不是与生俱来,是要经历过很多后,不断的让自己强大起来的。拥有一颗强大内心的人,肯定是经历过很多事情,不断磨练的结果。所以说每一段经历都会变成你的财富,虽然有些财富是正的,有些财富是负的,可是谁又知道在能量转换和守恒的时候,当时以为的对与错在后面会不会变换。
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不断的租碟片,看电影、电视剧,沉浸在别人的生活和世界中。只在吃饭的时候,到楼下去买一份盖浇饭或者湖南米粉。偶尔有时候买一些啤酒自斟自饮。我记得有一次买了不少大瓶的听装啤酒,我一个人喝,想把自己喝醉。但是后来越喝越清醒,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一个人喝的躺在地上,旁边一堆空瓶子的景象。
情绪异常低落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好。身边的朋友也会在受不了你的负能量后与你渐行渐远。那时候,对未来的迷茫和不确定,加上自己连一份正式的工作都没有。女友对我的态度也开始变得不理不睬。而这样的情况,更加剧了我的自暴自弃。那一年的夏天,对我而言是灰色的,连我最喜欢的NBA总决赛我都没有看一场,只记得那年是热火第一年夺冠——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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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道是网上还是哪里看到了一个信息,有个地方招人,招见习生。没有工资,通过学习,掌握相关技能后,通过操盘赚取提成。有病乱投医,没有工作的人,有个机会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工作的地点似乎很高大上,在江汉路步行街的正信大厦。当时工作地点的高大上,确实让不少人觉得公司的实力不错,但是后来的很多骗子公司的办公地点都装修的高大上,在某些庄园,CBD核心区域等,就是给人以公司实力强的错觉,进而行骗的。
虽然我并没有被骗,但是我感觉当初的人肯定有不少是上当受骗了。因为那个公司做的是现货交易,当时炒作的是大豆。具体就是在大豆最终上市之前,对价格进行炒作,虚拟交易,最后的交割日,提供最终价格的大豆就可以。反正我听了很久也没有懂,对于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对于自己没有货,先卖出,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明白。本就是买空卖空,追求一个价格的差别。
我们这些刚进去的人,每天都被几个老师授课,告诉你各种理论和操盘的技巧,而其中有个人长得模样和说话的语气和语速,和很多年后成为首富的马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们可以在虚拟的系统上进行操盘,看看自己赚了多少钱。
那时候我记得女友和我在江汉路头上,江汉关附近的一个类似kfc的店里坐过一会,当时她冷漠的表情,我现在一直记得,虽然已经过去十三年了,但是当时她的表情我现在都可以感觉到冷漠与拒人千里之外。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的她经常说我是一个记仇的人。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在别人低落的时候,你无心的关怀可能让人铭记很久。但别人风光的时候,你再好的话,也只能是锦上添花。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自己如果不够优秀,不够上进,你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对你冷淡,或者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或者是觉得无法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是对于一个和你谈朋友,准备托付终生的小女孩来说,一个没有稳定工作,不上进,每天颓废的人,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
每天从武昌的熊家嘴的出租屋里,早早爬起,然后坐到江边的公交车,到了武昌的码头,再坐轮渡到江对面,然后走路去江汉路的正信大厦的18楼开始一天的事情。早上上班前第一件事情是--唱歌:相信自己。现在看来,多种条件都符合传销公司,骗子公司的特性。我的离开,最终也是因为开始忽悠让你把自己的钱或者朋友的钱拉进来,让操盘手来操盘。我有一个原则,只要是谈钱,那就是底线,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公司,中间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说了一堆觉得我不错有潜力的话,我寒暄后挂掉电话,再后来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了,他们也就放弃了拉我入伙的努力,我又成了无业游民,虽然那短暂的机会根本算不上就业。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在武汉的出租房里压抑的日子,和陈凯联系。
我:陈,我不想在武汉继续待下去了。
陈凯:既然留在那边没有任何工作,还让自己那么颓废,就到杭州来吧。
我:到了杭州,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和女友在一起了。
陈凯:你这样的状态,留在武汉也照样不会在一起的。
我终于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在2006年6月30日晚上踏上了去往杭州的列车上。到达杭州的日子是2006年7月1日。从此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杭州生涯。
心态对人的影响有时候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顺境中如何保持清醒和不骄傲、不自满;逆境中如何让自己不放弃、不沦落。胜不骄败不馁,能做到这点很难。特别是年轻的时候,身边有可以指点的良师或者患难与共的益友,抑或自己去思考去看书,让自己的心态调整到可以应对一切的状态,是现在浮躁的社会下一个很重要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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