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雨,按照天气预报那样准时的来了,夹杂着秋日里那种肃杀的凌冽,迅速把温度降到了穿两件衣裳才可以出门。
早起最能体会一天的丰富,有那么多事都是上午可以做完的。打扫,奶娃,做早餐,洗衣服晾衣服,陪孩子游戏,收捡下过季的衣物准备下过冬的保暖物件,一个家庭主妇的一上午就在准备午餐当中又迎来了下午。
喝茶放在下午,趁着孩子们自己在游戏的时间,可以抓把茶叶放在保温杯里,捂一捂做事粗糙的双手。有时也会抹一些护手霜,为着冬天来了也不至于开裂。拿起针线缝一下衣服的开线,补几粒扣子也是不行了,穿针的活计对五十岁的眼睛来说很困难,只得等到军军放学了,喊他给穿一穿针。
这是这两日我在大姨家看到的一天——她五十出头,在不老但绝对不年轻的日子,每天照看孩子照顾家里的日常,这也是很多人家里的写照。不过有人享天伦,也有人不胜其烦,关键看心情。
今天我去小姨家送些小孩的旧衣裳給她孙女,回来的时候坐了103公交车。外面淅沥沥的雨下着,车里没有开空调但关着窗户。每到一个站点都会有人上车,大家的鞋子各不一样,衣服也是,看得出来有些人已经准备好了应付寒天有些人还没有,那些破洞牛仔和七分裤九分裤,生生把车外的湿漉漉和寒津津给带进了车。人多后车里暖和起来了,车里人也彼此看几眼,但都和外面的温度一样,冷冷的。
现在人坐车都是低着头的,看抖音,看小说,听歌,刷朋友圈,虽然在一个车厢,但大家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有种很无聊的感觉弥漫开来,那种无聊让时间变得有点难挨。
上来一个人我就会看这个人,给人感觉舒服就会多看两眼,不舒服就少看两眼。我发现坐公交车的人,大多没有给人舒服的感觉,可能他们也不大舒服,特别是这样的天里。一位叔叔上了车,他的脸和衣服裤子是一个颜色,唯一有些不一样的可能是露出的手腕和拿着一把伞,几乎也和身上的衣物一样,他坐在了我身边。
我不是有意的,我闻到了一股烟垢的味道。可能已经天长地久的侵入他的衣物,皮肤,血液,那是一种总是抽劣质烟又不爱干净的味道。我别过脸去,闻见他在座位后面吐了一口唾沫,我有反胃酸还有些难忍,在车停下一站的时候我换了一个位置,我还往窗户外面佯装找地方,但愿他没有察觉我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味让人受不了才换的位子。
车开到下一站的时候,上来好些老人,有一个伯伯坐在了我旁边。他看起来很冷,他身上也有一种年久失修的味道,他朝着眼前吐了一口唾沫,用鞋底搓了搓。
车里很安静,有些人也看见了,看到的都别过脸去。
这是个寒冷的下午,我觉得我不应该坐公交,下次坐公交,我应该挑个有阳光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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